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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看来我这周要独守空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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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起走到窗口,抬头看了眼大雪后初升的太阳微微眯了眯眼,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手臂轻轻摩挲着。

    好冷,真的好冷,这场雪已经停了,为什么在她看来,再也不会停下,会下到世界都毁灭。

    十五天,和黎子谦在一起的时间只剩下了十五天。命运真的好不公平,当幸福降临以为可以一直走下去的时候,路没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也看不见前方的路。

    一个女人,到底要长一颗多大的心脏才能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分离和无可奈何。

    不幸接二连三的光临,好运就不肯给她一丝半毫的眷顾吗?良久后的苦笑,生生撕碎了她幻想中的美好。

    黎浩南离开黎子谦的公寓后一直在深思,他目光深沉的望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

    似乎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和舒心在一起好好的看雪了。

    至从黎浩东找回来他那个私生子沈若天,黎家就没安生过,要不是看在沈若天曾拿命护过黎子谦,他也不会多番忍让黎浩东的得寸进尺。

    原本黎家就不是他一个人的,股东大会受黎浩东牵扯在所难免。

    但他绝不会想看见自己儿子的前程要系在别人的手上,他一定会为黎子谦铺好前面的路,所以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得不狠下心。

    毕竟黎子谦和乔菀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是表面上的夫妻,两人又没真情实感,分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因为这样对她和子谦都是一种解脱。

    ……

    彼端,时间对乔菀来说真是一分一秒也不能再浪费,中午的时候,她带了点心坐车去了黎子谦的公司。

    推门而入的那瞬,她一眼便凝上了黎子谦的错愕,他放下手中的笔,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起身走到乔菀跟前,沉稳一笑:“你怎么来了。”

    乔菀轻轻一笑:“突然想你了,我就问自己既然想你了为什么不过来找你?”

    黎子谦有一瞬间愣愣地凝着她,良久后才开口:“傻瓜!我们的日子还长着,现在就天天粘在一起,以后你看厌了怎么办?”

    他大手不动声色的在她脑袋上抚了几下,温热的手掌透着发丝传递在头皮上。

    乔菀心口突然有点堵,微不可闻的呢喃了句:“还长吗?”

    她的声音太轻,黎子谦挑起眉梢,茫然得哼出一声:“嗯?”

    她抬头,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给你带了点心,快尝尝看。”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盒子上,心脏不由一暖:“好!”低柔的嗓音染进每一寸空气。

    黎子谦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从盒子里拿出一块三文鱼的寿司塞进嘴里。

    “好吃吗?”

    咽下食物,他的眼光更柔和了些:“嗯。小菀,你不用这么辛苦专程给我带点心,身体要紧。”

    兴许是因为心虚,她听到黎子谦这么说,一下子从沙发上立起来:“身体,我身体很好啊。”

    他打量了一会,将餐盒放在一旁,站起身轻轻抚着她素白的脸,略带心疼的说了句:“你脸色很苍白,没有不舒服吗?”

    她适时避开了直面而来的注视:“也许是因为我例假来了的关系吧。”

    高大的身子一下子跌进了沙发,他支住自己的额头:“完了完了,看来我这周要独守空房了。”

    ……

    飞机滑过天幕,男人缓缓从出舱口走出来,黄金比例的身材被既能挡寒又不失风度的灰色羊绒大衣包裹,他的脸上滑过一丝浅浅的笑意,踏进这个国家,就能和二十多天时间日夜出现在思绪里的女人近一点,这比他以前设计耍狠要激动太多。

    走出机场,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突然抱住了他的腿,手里拿着饭碗,饭碗里有几个零碎的硬币,有一毛的,五毛的,最大面值也只有一元钱。

    “哥哥,我妈妈重病发烧,求求哥哥给点买药钱救救我妈吧,求求你了。”虚弱无力的嗓音在雪季便得更加凉薄。

    女孩一张脸被冻得发紫,周围的路人指指点点,还有一个和于柏徽擦肩而过的扫地阿姨提醒了句:“这个小女孩经常在这里转悠,她嘴里每天都有新的说辞,可别上当了。”

    于柏徽的双眉一蹙,略带考量的盯了她一眼,这么冷的天,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很单薄,有好几处都露了大口子,凉风呼呼的灌。

    要是放在以前,就算别人撞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可这次,他竟然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乔菀在金三角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她问他,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吃不饱,又有多少人因为没钱而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你,什么都有……

    “哥哥,我求求你,给几个买药的钱吧,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哥哥。”小女孩的声音再次穿透了他的耳朵,蓦地拉回思绪的线。

    于柏徽深深叹出口气,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钱包,扯出一叠红果果的现金,轻轻放进了小女孩的碗里:“去吧,回家穿衣服,天太冷了。”

    他不想去计较眼前之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条件允许,她绝不会在冰天雪地的日子里穿这么点衣裳出卖自己的自尊。

    女孩没多说什么,小小的膝盖在积雪的路面砸出两个深深的雪坑,她对着于柏徽磕了好几个头,然后才起身离开。

    从未有过的恻隐只来源于一个女人出口的一句话。

    于柏徽的一生,拥有过太多女人。他的脑海中,有很多睡过的女人现在连长相都记不起来,能影响他的只有乔菀一人。

    如果这是老天对他玩弄感情的报应,那么这个报应太剜心了。一个怎么努力也无法得到的人,注定只能带给他难以释怀的回忆。

    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按动了几声喇叭,司机探出脑袋问了句:“先生,去哪?”

    于柏徽勾了勾唇:“岚城!”

    离别的恐惧不是最深刻的,最难熬的是等待离别的时间。

    黎子谦太过真实的存在于她的世界,她能触及到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感受他浑厚的男性气息,轻而易举依偎在他宽阔的肩头。

    和之前几次不同,她知道,这次如果离开,他们可能此生不会再见。站在尘世仰望,只剩两处茫茫。

    从医院走出来,她眼角的泪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了霜,覆在精致的脸上被体温融化,反反复复重演着。

    女人一辈子,要爱上一个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男人不容易,在一次次勇闯难关中始终坚定更不容易。

    心如刀绞的十二天,她每天都在享受黎子谦的尊重,关心,体谅。有时是几句平淡却温暖的话,有时是他一个宠溺的眼神,又或是一重滚烫的手温。

    可心里想的却是离别后这些幸福一幕幕散场的画面。

    她再也不能贪恋他的气息,他的手温,他的眼神,他的一切一切……

    都说分开是需要练习的,伤口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愈合的,从敷衍到深情,雪落,心亦碎了一地。

    平淡无奇的十二天,虽然过着日复一日平淡的日子,可此种生活不正是人们最向往的吗?

    不是没想过自私的留下,不管前方会是荆棘铺路还是刀山火海,只要和黎子谦在一起,她相信他们都能闯过去。

    可偏偏踏进医院的时候,最后一丝抓住不放的希望也随风消逝。

    检查结果,只见暗区,依旧不见胚芽,漫长的修养时间是个坎,连以后能否顺利的怀孕都是未知数。

    两面夹击的状况下,她没有选择,为了一个能否传承都不知道的女人放弃一切浮华,黎子谦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她做不到!即便她真的留下,也再不可能自私地快乐下去。

    开始就是一场戏,可他们,都赔了心。

    幸福总是太短暂,离黎浩南的期限只剩下最后三天。不到72小时,4320分钟,259200秒。

    今天她支开了所有佣人,亲自准备了晚餐。其实这么久以来,她觉得自己不是个称职的好妻子,黎子谦不喜欢吃姜,她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她爱吃姜丝炒蛋,每次管家做了,她都会夹上几筷子到他碗里。

    他什么也没说,淡淡一笑不但要吃下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还要笑着说谢谢。还有那次他喝醉,竟给他准备了姜丝牛奶!!

    到底要无知到什么地步,才能穿透那个男人的底线,在偶尔的时候,他能说上一句我不要。

    没有,一次都没有!他包容过了头,这些感动要记多久?

    饭厅里的音响重复播放着一首吟唱版的天空之城,泪应景而落,黎子谦答应过她会给他一个完满的婚礼,她恐怕是等不到了。

    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她梦见自己穿着黎子谦为她挑选的婚纱,幸福地奔向他,突然出现了一张模糊的脸,和她穿着同样款式的婚纱,而黎子谦却和她擦肩而过走向了另一个女人……

    她几乎是梦中惊醒的,醒来的时候,泪水决堤般的落下。削薄的身子趴在木桌上一颤一颤啜泣着,眼泪滴进了放了醋的罗宋汤,滴答,滴答,其中的味道自己享。

    六点,门铃声准时响起。乔菀倏得正身,擦去了脸上的泪,将蜡烛点上,特意关掉了灯。因为她不想让他太过轻易的看出红得像兔子的双眼。

    打开门的一瞬,她一把扯住黎子谦的手臂,急切地说了句:“不要开灯。”

    黎子谦的目光落在她身后那片火红的烛光中,深邃如海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双眼泄露了点滴的茫然:“嗯?怎么?”

    乔菀伸手一拉,稍稍使劲将他拉进了屋,艰难地笑着说了句:“一会就知道了。”

    黎子谦,如果你知道这是离别前的晚餐,会不会也一样的难以割舍?

    心里的声音越是沉重,她的表情就要越淡定从容,在商人面前撒谎是一项技术活,既然决定了,就不能落下一丝半毫的破绽。

    因为她害怕黎子谦一旦看出端倪开口留她,她会连迈开脚步都勇气都失去。

    长长的饭桌,两人面面相觑。

    烛火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削薄的嘴唇,光线越是微弱,乔菀眼中那份英俊就越清晰。

    她突然出口一句不瘟不火的话:“一定在猜我搞什么鬼,对不对?”

    黎子谦稍稍愣了愣,唇角轻挑:“小妖精,看来我想什么都被你看穿了。”

    她深深凝他一眼,多想问一句,那我呢?子谦?我此刻在想什么你能看穿吗?

    女人的声音因迟疑而更低柔,甚至稍稍有些嘶哑,她不动声色地回了句:“怕了吧?”

    比起乔菀带给他的惊讶,此刻莫名其妙的问题让他更觉不安,双手交叉优雅地置在檀木桌上,轻轻挑了挑眉:“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怪怪的?是我多心了吗?”

    “呵呵~是我觉得你越来越鸡婆了。”语落的一瞬,她突然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缓缓地蹲下,抬头问了句:“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黎子谦皱了皱眉,眸底泛起考量,短暂沉默过后沉吟了句:“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也不是我的,更不是结婚纪念日,是什么?”

    她浅笑:“上个月的今天,是我掉进海里,你奋不顾身跳下来救我的日子。”

    乔菀说得惨兮兮,黎子谦拽住她手臂,将她拖到了自己腿上坐下,微微低头,手指在她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下,忍不住被逗笑:“傻瓜!哪有人记住这种日子的。”

    在他眼里,乔菀是特别的,每每以不同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她似一本泛黄的书,然后又遇到了个好奇心很重的看客,把书捧在手里,因为字迹模糊,所以看客永远也不能把整本书看完。

    手腕攀上他的脖颈,柔软的指腹从他的下巴开始一点点的上移,在嘴唇,鼻梁,眼睛,眉骨,每个地方都微微停顿了下。

    烛光中的英俊如此梦幻,她要好好看看黎子谦的眉眼,镌刻在心里最深的地方,封印起来。

    他的鼻息浑厚地打在眉心,乔菀微微闭上了眼,享受这份痒痒的,轻轻的,柔柔的感觉。

    在以后,会是奢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