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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qg.la,[红楼]我要做首辅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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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如海自是知道他的意思,便笑道:“罢了, 你在这个位置本是要谨言慎行的时候, 何苦来拿他烦你?”见同年不大赞同的样子,忙又道,“再者,他才学尽有的,不必担心。”

    茅学政摇头道:“你也太小心了些。”伸手倒了茶, 又问, “真不带他来?”

    “只怕我一带他来, 回头就都知道了, 反而多事。”林如海想了想, 笑道, “你要实在有心, 便在考场上瞧他一瞧,便知我为何这般说了。”

    那学政奇道:“我又没见过他,又怎知哪一个是你堂侄?”

    林如海抚须而笑,道:“你只管往年纪小,又生得最好的那个看, 保管是他。”

    是以,前头考第一场的时候, 茅学政高坐堂上时, 往下一扫, 果然一眼便看到了林瑜。原本心里还纳罕, 林如海打得什么哑谜,在看到人时终于恍然。心道,怪道他这般说,光看皮相的确是人中龙凤,也不知才学如何?

    才学如何,可不就是当即就见分晓了?

    一晃三日过去,正是放榜之时。林瑜果然得了案首,少不得出门应酬一番。不过,众人见他小,倒好心地放过了他去。倒不是这些人心里不酸,只是看着学政拉着人家不放手的样子,他们便是酸,也不敢当着学政的面。

    须知,学政虽无固定品级,端看官员原本的品级、以及是不是两榜进士,但是茅学政原本便是正三品的都察院御史。他掌管着一省之读书人的生杀大权,若是犯到他的头上,便是革去功名也未可知。

    是以,一般而言,没有人煽动或是特别明显的科举舞弊,书生们还是很宝贝自己千辛万苦考出来的功名的。

    更何况,林瑜本就已是县试、府试二试案首,可见本就有才学。如今再得了一个,正好凑上了小三元的佳话,只有傻子才会凑上去招不痛快。

    “瞧,可不就是有一个傻子。”林珩同窗笑嘻嘻地一指头戳了戳他的胳膊道,“是找你小堂弟不痛快去了吧?”

    学政举宴,延请诸位秀才公,还真当自己是个菜了。林珩心里冷哼,面上一头笑,对着诸位同窗道:“哪这么容易就去找不痛快来着?怕只是敬酒去了。”话是这么说,眼睛却紧紧地盯着上头,耳朵竖得高高的,生怕有人欺负了瑜哥儿去。

    林瑜哪是被人欺负的料哦!他看一眼就差没直接戳到自己鼻子底下的酒杯,转头对还拉着自己的学政笑道:“这位师兄太耿直些,我年纪小,正该敬他呢!”说着,便要作势起身。

    茅学政正与林瑜谈得开心,偏偏有人上杆子找存在感,便拉了他不叫他起身,只对林瑜慈爱道:“科场上不论年纪,只看学问,原该他敬得你。”说着,又喊人给林瑜换一盏热热的奶茶来,“不过你还小,没经过的,哪是吃酒的时候。这个好,喝这个。”茅学政要办宴,不过是交代一声,自有下人请了醉仙楼的大厨来。是以,林瑜才会在这宴会上看到许多眼熟的吃食。

    可怜那书生举着杯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被这一番话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茅学政还和颜悦色地问他道:“你说是不是?”

    那书生低着头,飞快地回了自己的桌上,边上与他较好的便劝他道:“人家好好的,你何苦来招他。”说着,示意边上一圈看笑话的,小声道,“你还当他们好心不成,不过撺掇了你做那出头鸟。”

    他抬头飞快地看一眼坐在学政边上与他谈笑风生的林瑜,再听听边上的窃窃私语,不由得双颊泛出红来,懊恼道:“悔不该没听你的劝。”他原也没想怎么给林案首不堪,只是一时被人激得,就忘记了分寸。

    接着,便将上头发生的事说了。那人一听,笑着安慰他道:“这也罢了,学政当即发作出来了也好,便是掀过去的意思,下次万万不可在这般鲁莽了。”他看了眼举止雅致、容色兼美的林瑜,叹道,“林案首原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人。”你又怎可欺他年幼呢?

    这一边,茅学政经这一事终于发现再这么拉着人,就有给林瑜招惹麻烦的意思了,这才放了人让他回了自己的案几上。

    林瑜略略松了口气,跟这些人精聊天也是一见耗费精力的事。现在能自在喝喝茶,吃点茶果也好。他伸手一端,便看到自己案几上原本一般的茶壶变成了专门放奶茶的暖壶,勾唇一笑。这茅学政,还真是把他当做自家小辈看待了。

    惯例做了诗,彼此品评一番,赞一通笑一通也就散了。林瑜虽然自己不吃酒,但是这样的场合,身上难免沾染些许酒气。他自己闻着不雅,便想着赶紧回去沐浴更衣。

    却见林珩自同窗中脱身出来,往他这边走,林瑜只好站住脚。

    “瑜哥儿,前头你让我打听的事有消息了。”一句话,成功地让林瑜打消了先回去的打算。

    前头也说过,林瑜母家两个正经舅舅,张大舅身上有举人的功名,在家打理生意。张小舅原在西山书院念书,张老太太见他文不成武不就的,便想着先给他定下亲。也不知这张小舅怎么想的,对着书院里的先生拿了家里的信说有事请假,对着家里又是另一番说辞。如此瞒天过海,这么一个大活人竟跑了大半年都没人知道,还是过年不见人回来,张大舅遣人去书院问了才知道,人早跑了。

    气得张老太太好几天没好好吃饭,还是林瑜亲自上阵,才算把老太太给哄好了。

    后来林瑜想着,一个人但凡要落跑,总会有些不一样的迹象。跑去哪里,也可从他平日里的举止推算一二,便托了同在西山书院念书的林珩打听打听。

    看样子,之前是顾忌着院试,才没说。

    果然,等林瑜在酒楼坐定,林珩匆匆地拉来了辛师兄歉意道:“之前院试还没结束,我想着又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前两天才特地嘱咐了师兄暂时先别说。”

    林瑜摇头道:“无妨。”反正人都已经跑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回来。林珩又是出于好心,不愿意在考试前打扰了他的心绪,对于参加同一次院试的学子来说,这份心性倒是相当难得。

    “张兄原与辛师兄最熟,瑜哥儿有什么要问的,只管找他就是了。”林珩把师兄往林瑜面前推了推,笑着功成身退了。

    辛师兄含笑打量了一下这个雅间,笑道:“所以,醉仙楼是你的产业?”他摩挲着手里的酒杯,轻声道,“张兄每每与我说自己有个了不得的小外甥,不意竟与珩师弟的堂弟是一个人。神交已久,林大爷。”

    林瑜沉默了一下,脑子转了转,放弃了原本只是想要问一下小舅的计划,起身道:“随我来。”

    但凡做酒楼的,都会常年留下一个空置的雅间,以防万一。醉仙楼也不例外,林瑜在重新打理这家酒楼的时候,就做好了打算。酒楼上下虽然看起来一目了然,但是林瑜巧妙地利用了人类视线的原理,在不起眼的地方搭了一条小道,直通后院。

    辛师兄跟着林瑜的脚步,跟着他来到后院。酒楼的后院一向是忙忙碌碌的,不过这些往来的人却一个个都像没看见他们一般,自顾自地坐着自己的活。

    来到一间四面无窗只有一扇小门的室内,林瑜请辛师兄坐下。

    “唤我宗平即可。”他这么说,林瑜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淡淡道:“那好,宗平,我来问你来答,只管说我那不省事的小舅是怎么说的就可以了。”不需要加上自己的理解,听懂了的辛宗平点点头。

    半晌之后,林瑜心里有了结论,他曲起食指轻轻敲了敲手边的桌面,抬眼看向敛着眸子坐在绣墩上看上去无比小心的辛宗平,手指顿了顿,难道是吓到了?他环视一周因为没有窗户,门又关着,只有烛光闪烁显得无比昏暗的室内,也难怪,他心道。

    “说完了我小舅的事,现在让我们谈谈你吧,宗平。”

    离开了那件昏暗的房间,便是林瑜都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跟在他身后的辛宗平更是有再世为人之感。

    原路返回到原本的雅间,林瑜笑道:“劳烦宗平一直以来对我小舅的照顾了,有什么吃的用的只管和这里的小二说,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辛宗平执平辈礼目送着林瑜走了,这才松一口气。

    明明没有说什么,他伸手摸了摸后脖颈,果然,都已经湿了。

    林瑜打马回了林府,将手里的鞭子往边上候着的小子手里一扔,问道:“今日开了正门?”官宦人家的中门很少开启,平日里常用侧门。不过今日想是有贵客,林瑜一眼看去,地上的印子还很明显。

    那小子弯着腰跟着林瑜匆匆地步伐,紧着道:“西宁郡王老太妃带着世子前来拜访,太太吩咐您收拾一下到后院去一趟。”

    林瑜眉头一皱,心道这是唱得哪一出,面上点头,道:“知道了,你去回说,我就来。”

    贾雨村此人人品如何,暂不去说。只说此人一路顺顺利利地将举人进士考下来,又能得林海青眼,聘与自家爱如珍宝的女儿做西席,教出了林黛玉这个十二分聪慧灵秀的学生,可见学识是尽有的,且不是寻常腐儒。

    林瑜冷眼瞧着,此人教书倒也不错。讲课也深入浅出,听起来十分省力。就是多旁征博引,酷爱用典,不过这也是文人通病,若没有这些,往往人家还瞧你不上。

    林瑜听出了趣味,常常一上午的课上完,他再一一地问典故的出处。贾雨村因而长叹他天赋异禀,过目不忘实在是难得的人才,常常勉励他好好学习,莫要让不想干的人耽搁了科举,倒是一片拳拳爱心。

    如此,太太平平地过了些时日,到了腊月三十。

    今年本不是大祭,不过林家乃是一地望族,该有的体统并不能缺。是以,一大清早,族长便使了人来,教导林瑜如何祭拜如何捧香。林瑜一一的领了,方遣人好生将人用上等红封送了回去。

    “今年可是怪了,怎么巴巴地来教这个?”白术小心翼翼地将手里大衣裳给挂起来,道。

    林瑜端端正正地坐着,眯着眼眼神,听白术有此一问,便解释道:“虽然都是同一个祖宗传下来的,但也有个亲疏远近,毕竟都分了房。我家原本与族长还近一些。”他不好动,只努了努嘴示意西边的方向,道,“我那虽叫着二叔爷,实则到我下一辈,便要出了五服,毕竟不过是同一个高祖。”

    灵芝听了,心里掐着手指算了算,道:“可不是,亏得那家还好厚的脸皮。”她不屑的撇嘴,那家人的乌糟样,便是她一个做小丫鬟的都看不下去。

    “如今焚香祭祖这样的事,规矩比起以前也松散得多了。略略改动一下献帛捧香之人,给哪个家一些体面,也不过在族长的一力安排,无伤大雅。”这一些林瑜在幼时听林父念叨过,心里门清。

    白术停了手上的活计,皱眉道:“那您原本是?”

    林瑜想了想曾经在襁褓中上名时看到的父亲献帛的画面,道:“按照亲疏远近,就是给我排一个献帛之责也说得过去。”这种事情一看亲疏,二看祖德。说白了,就是在血脉之外,还有看这家是不是出息。没见原红楼梦中宁国府除夕祭宗祠,正经宁国府正派玄孙贾蔷连个名字都没有,还比不上荣国府二房次子贾宝玉。这其中固然有贾蔷被分房出去了的缘故,又何尝不是他父母早亡无依无靠,比不得贾母掌心的凤凰哥儿呢!

    林瑜的情况与之略有相似,整个林族,早先除了侯爷一家,算得上出息的便是林瑜祖父。知府正四品,掌一府之政令,总领各属县,凡宣布国家政令、治理百姓,审决讼案,稽察奸宄,考核属吏,征收赋税等一切政务皆为其职责。已经算得上是一脚步入了高官的行列,又是实权官。

    是以当初林父常年献帛,若有林侯爷一家参加的大祭,那么整个林族都要退一射之地,林父便担起捧香之责。

    林瑜父母双亡之后,本应该接过父亲的位置。只不过,那好二叔爷一家借着搭上了甄家的线,谋了个小小的知县,倒成了如今一族里,除了林如海之外唯一的官。林家族长那么一思虑,又看在钱财的面子上,便轻轻松松地划去了原林瑜之职,交与那一家。

    “今年的话,应该是那一车地产苛扣太过,太不给他这个一族之长面子的缘故。”林瑜一针见血地戳破了那做族长的小心思,心中不由得叹道,这人还真是连一点点小小的权利都要捏在手心,时时刻刻地向着怎么将它发挥作用。

    “太势利了些。”灵芝心直口快,又被白术从镜子里瞪了一眼,白晃晃的西洋镜将她的温怒照得清清楚楚。灵芝不由得缩了缩肩膀,她这些年一直是白术带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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