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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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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素的话惹恼了锦书,只见锦书有些愠怒道:“观主!劝人出家不是什么坏事,可也别这样的强人所难,哪里有不同意就诅咒人家的?观主就是这样修行的吗?”

    玄素神情微赧,忙施礼道:“贫道失敬,失敬。姑娘勿怪!”紧接着又问:“四姑娘是打算立即下山回府吗?”

    锦书看了琰外面的天色,俨然已经不早了,便道:“过不了半个时辰就要天黑了,摸黑下山也不好,还是明天一早走吧。”

    那玄素听说神情有些松动,嘴角含笑,愈发恭敬道:“不如今晚贫道给众位饯行,还望姑娘、姨娘赏脸。”

    吴姨娘不待锦书说,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有劳观主费心了,我们定去,定去!”

    玄素便告了辞。

    待玄素走后,吴姨娘便命丫鬟倒了水来,要喂锦心吃下那两粒金丹。

    锦心只是躲,不肯吃。

    锦书心中诧异,向吴姨娘伸手道:“姨娘,把丹药给我瞧瞧。”

    吴姨娘便将丹药放到了锦书的掌心里。锦书张开手掌一瞧,那两粒丹药通体红色,恰似珊瑚珠子一般,不过还没珊瑚珠一半大小。她又嗅了嗅,淡淡的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观主平时看上去很冷淡,没想到还施药给我们。炼这么两粒丹,想来十分的不易吧。”

    锦心只是摆手,不愿意吃那药。锦书想到了玄素在此时锦心的异样,心中隐隐的有些疑惑,同时也有些不安,便和吴姨娘道:“小妹现在暂时别吃这药,等好些了再看吧。万一药性相冲怎么办?”

    吴姨娘见锦书说得有道理,便笑道:“听四姑娘的。”

    锦书又宽慰了锦心几句,出去的时候叫走了锦心的奶娘。

    回到了锦书住的屋子,她请奶娘坐了。

    “奶娘,我回程家的这些天观中可出过什么事吗?”锦书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

    奶娘仔细的想了想,道:“没出什么事呀?”

    “那小妹的病……”锦书拧了眉,又问了句:“小妹发病的时候谁在她跟前的?”

    奶娘道:“十二那天她和妙谨、妙清在菜园子里玩耍,突然就倒下去了。当时我们都没在跟前。”

    “哦?”锦书又问:“这些天道观附近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吗?”

    奶娘又认真的想了一回才道:“没有吧。”

    锦书心道她走后孙湛就没再出现过吗?这时候也不想什么孙湛了,还是好好的琢磨一下锦心的病吧。

    “四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啊?”奶娘惶惑的看着锦书。

    锦书怕奶娘多心,笑着摇头说:“没有,只是找你问问小妹是怎么发病的。总觉得她病这一场后变得格外的胆小,刚才观主过来时,她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因此才存了心。”

    奶娘赶紧道:“四姑娘才回洛阳不久,不大清楚八姑娘。她之前就是这样的胆小怕事的。特别是在发病后,她都会感到非常害怕,必定要奴婢抱着才能睡下。夜里还要惊醒几次,所以大夫也常给她开安神的药。”

    奶娘这样一说,锦书也就释然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今后也会好好的照顾她,也会多留心的。”

    奶娘见锦书对锦心如此上心,深受感动,便给锦书行礼磕头:“四姑娘,您真是个大好人啊。八姑娘能遇着四姑娘,是她三生有幸。”

    锦书有些哭笑不得的将奶娘拉了起来,道:“我和她虽然不同母,但毕竟是一个爹生的。既然是姐妹看顾她也是正该。”

    天色渐晚,玄素遣了妙清与妙法来请东院的人去偏殿用晚饭。锦心因为舌头受伤,除了稀粥、米汤也吃不了别的东西,因此不愿意去,又紧紧的拉着锦书,不肯放锦书走。

    锦书见锦心可怜巴巴的样子,也舍不得撇下她,因此与锦心一道留了下来。吴姨娘见状,有些不安道:“要不我守着心丫头,四姑娘还是过去吃饭吧。”

    锦书道:“不要紧的,姨娘自己去吧。”

    吴姨娘无法,只好带了其他人过去了。

    炉上煨了粥,粥里加了切得极细的菜叶,微微的放了一点盐,加了些许的猪油。快熟的时候,锦书赶着敲了个鸡蛋加了进去,搅散之后又开了两滚才将砂罐移开了火,将粥盛了出来晾凉锦心方便吃。

    等到粥已不烫了,锦书便将碗端到了锦心跟前。锦心也不用锦书喂,自己拿着勺子舀,虽然粥已经熬得极烂,不需要怎么咀嚼,也不烫嘴了,但锦心依旧吃得极慢。

    玄素见锦书没有露面,便派了妙谨来给送饭菜。锦书的饭就摆在了锦心的屋里。姐妹俩在炕桌上一并吃饭。桌上有一盏小油灯,油灯里发出晕黄的光亮,那光亮十分的微弱。

    她们还没吃完,吴姨娘他们就回来了。

    吴姨娘一脸歉意道:“耽搁四姑娘用饭了。”

    锦书笑了笑:“没事。”

    两个丫鬟赶着收拾东西,这里锦书又给锦心瞧过了病,吩咐她好生睡一晚,明天一早就回程家了。锦心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锦书这才放心回自己房去。

    等到梳洗完毕,锦书躺到了床上,心里盘算着回去了怎样把锦心长期的留在家里。锦心身子娇弱,需要更加细致的照料,不适合在道观里。她想,只要用心照料,锦心应该还不至于连十岁都活不过。

    上床才过不多久,锦书觉得眼皮子发沉,脑袋晕乎乎的,脑子发僵,已经不能再往下想了。后来就晕乎乎的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晃动她,还在她耳边说什么,然而似醒非醒,她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想要开口说话,然而却觉得呼吸不畅,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开口说话,也不能睁开眼睛。她这是梦魇了吗?最后感觉到有人将她抱了起来往外冲。

    火越烧越旺,檩子、椽子都发出了崩裂的声音。没过多久,那座院落就变成了火海。向来沉寂的白云观在这一晚,终于划破了宁静。哭喊声、呼救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