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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莽荒纪对于张亮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但对于太古莽牛来说，那其中却道破了他所有的秘密。
他的生平，他的来历，以及他心头最大的恐惧——黑袍帝皇。
若非有着极其强大的定力，手中的那一本兽皮古籍绝对会被他撕成无数的碎片。
“你从什么时候得到这本兽皮古籍的？或者说你那位同族什么时候给你的？”
清瘦老者的声音变得浑厚，不再有老者的缓慢，反而变得尖锐急促。
他的神色隐隐带上了一丝疯狂，那一本兽皮古籍之中将整个大宇宙的演变全都描绘，他们那方宇宙修为从弱道强，全都有所描绘。
虽然他并没有遇到那一个毁灭起源之地的纪宁，但是其他的情况却完全描述正确。
而且张亮也明说过，天外邪魔去往的世界自然会发生改变，不会如原来那般。
因此有种种变化也说得过去。
“我不相信……没有人能够了解一切……谁也不行，宇宙主宰也做不到，黑袍帝皇也做不到，没有人……”
清瘦老者有些歇斯底里，足足疯狂了半天之后才恢复过来，用可怕的眸子盯着张亮，等待着张亮的回答。
“不要问我具体的情况，那位同族告诉我，一切的隐秘都在上苍之上，所有的世界都能够找到一本这样的古籍。”
“为什么？”
张亮摊摊手，无辜的道：“要是我知道为什么，就不会再在这里和你交流了，传言一切的秘密都在上苍之上有答案。”
“这一份古籍是我族之中一位不可想象的强大存在从上苍之上带下来的，他带下来了好几份。”
“能给我看看吗？”
太古莽牛发出请求。
张亮义正言辞的予以拒绝，道：“那是我族的绝密信息，若不是为了震慑你，根本不会给你看，任何一位族人得到这样的攻略都可以在他想要去的世界呼风唤雨。”
太古莽牛依然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心头升起极度恐惧的感觉。
他这样一位绝顶人物，统治一方混沌宇宙，多元宇宙之内唯他最强。
可是却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突然的变故，他不能接受自己的一切都在他人的构思之中，就像是他们的扯线木偶，一切的命运都被固定。
所有的一切都是天生就注定下来的，他开始怀疑自己。
“当初我从黑袍帝皇手下活下来是否有他人插手的痕迹？明明没有人能够活下来的，那个所谓的定界碑是否也是他们的手笔？”
“黑袍帝皇的诞生是否又有其他的猫腻？所有一切，时光回溯都只能见到黑袍帝皇的诞生，但那真的是时光的尽头吗？是否拥有更加遥远的初始之点？”
太初陷入的最深的沉思，已经开始自我怀疑，一身的道果都开始不稳定了。
像他这样的人物强大到巅峰，一旦开始自我崩溃，也是没有人能够阻拦的。
张亮一脸迷茫和无辜，想不到只是一通嘴炮就能够让一位仙帝级别的人物接近崩溃。
可以看到一轮又一轮的星河在破碎，一轮巨大的太阳从面前的老者体内喷出又在瞬间幻灭，化成一方拥有无穷无尽引力的黑洞。
一卦又一挂的星河显现，无尽的星空旋转，一方又一方宇宙浮现在虚空中，无数生存在其中的生灵在哀嚎，迎来了他们最为可怕的末日。
那天在崩，地在裂，诸天万界的法则都在毁灭，一切都随着太初的意念变动而变化。
无数的生灵惨叫着，看着他们的躯体渐渐虚化，原本无比熟悉的星空渐渐的暗淡，变得透明。
那无敌存在的自我怀疑导致了整个宇宙的崩塌，甚至消失。
张亮的眉头皱了皱，这位仙帝级别的人物死去对于他来说，当然很有益，但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张亮还需要他扛一扛尸骸仙帝的攻击呢。
看着这位恐怖的存在一步步的走向毁灭，张亮手中的法诀不断的变幻，仰天发出一声可怕的怒吼，声震寰宇，界海都掀起无尽的波涛，离这里无尽遥远的仙王都被他的音波引起的海浪拍到了海底之下，生死不知。
那是从无畏狮子那里得到的无上神通，有醍醐灌顶的功效，可以唤醒人真正的本源。
张亮可不希望这位限度现在就崩溃，现在他还有很大作用。
正面承这一记恐怖力量的太初却没有异样，他满头发丝飞扬，两只硕大的犄角不断摇晃。
“哞！”
悠长的牛哞响彻整个界海，让张亮都是一愣，有些紧张，生怕这位存在失手，引起界海彼岸仙帝级别的大战。
好在这位存在似乎恢复了一点意念，所有的力量都是朝着仙域的那一方向传播的。
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对着界海彼岸，即便是在疯狂的边缘，这位存在对于力量的操控也让人叹为观止。
因此，整个修行界就出现了一个未解之谜。
在这一日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清晰的黑牛的叫声，他们不明所以，但不难从那里叫声中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
“有哪一位仙王级别的存在发情了吗？”
有仙王调侃，觉得很是好笑，他身上并没有受到什么伤，是只是听到了那样的声音。
还没等他调侃完成，一股无形的力量就从他那里扫过，直接让他的肉身崩溃，元神化为一团绚丽的光。
一位顶尖的巨头，一个纪元都不一定能够诞生出的绝世人物就这么憋屈的死去。
在他身边边一群仙王级别的人物相顾骇然，再也不敢过多的开口，觉得分外的恐怖和不安。
仅仅是因为一句调侃就隔着无尽的距离杀人，这种情况他们也经常遇到过。
对于那一些仙王级别以下的人物，私自议论他们的情况，挥手间打杀就好了，他们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可是当一位仙王因为的一个简单的调侃死去时，仙王成为他们话语之中蝼蚁时，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而修行无数岁月以来，仙王级别已经是天地间的顶尖级人物，成为仙王之后他们从来不需要顾及些什么，调侃的人很多，因此死去的人物就不少。
因此那一声牛哞就成为了所有人的禁忌，再也没有人敢随意的谈论。
关于仙王之上的境界又一次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叫声是从界海彼岸的方向传过来的！”
仙王们望着界海彼岸的方向沉默不语。
而在界海中，成为天地整个中心的张亮和太古莽牛很平静。
狂暴的混乱终于平息了下来，太古莽牛神色重新恢复了清明，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张亮，他率先开口道：“我主动封印了部分记忆那一段记忆会让我疯狂，请你不要再描述那样的问题。”
说着，他无意识的瞥了张亮手中的那一本古籍，打了个冷颤，道：“把这个典籍收起来吧，我感觉一切都是因为它引起的。”
“你确定不会再一次疯狂了？”
张亮小心的询问，他必须要掌握面前这位人物的动态，不然的话万一这位存在发疯，天地间可没有几个人能压制他。
“我确定，封印记忆之前，我的本能给我下了一条指令，对于你的很多信息我完全可以相信。”
“鉴于你让我知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虽然那个秘密被我主动封印了，但这一切依然存在，在不会死亡的情况下，我可以为你出手一次。”
太初的回答很郑重，张亮则一脸茫然，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好事发生。
我都有点编不下去了，结果听故事的人先崩溃了。
奇妙的感觉让张亮心情愉悦。
“这可能是史上最强的嘴炮了，仅仅是一套故事，就让一位仙帝级别的存在濒临崩溃，不得不封印记忆，我这也算是完成了前无古人的成就了吧？”
可惜没有人能够和我一起分享这个喜悦，这件事情注定要烂在肚子里。
张亮以手按胸，上半身微微前倾，如同完成了一场盛大的表演。
“如你所愿，如果你还想了解更详细的信息，或者说哪一天你觉得能够承受那样的秘密的话，再来找我吧，我会告诉你更多。”
“我会找你的！”
太初已经化成了一头巨大的黑牛，头顶的犄角仿佛要刺破苍穹，他用他硕大的牛眼深深地看了一眼张亮。
而后他身上突然飞出一根黑白交错的毛发，落在张亮的手中，那个毛发非常奇特，上面有黑白两色，而且黑白两色互相纠缠，水乳交融又清晰分明，极其奇怪，完全不像是完全纯黑的太古莽牛身上落下来的。
张亮正不明所以的时候，太古莽牛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可以点燃这根毛发，那时候我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不过万年之内最好不要动用，我需要足够长的时间修养。”
张亮点点头，也不多言，面前的太古莽牛已经由原本的精神振奋霸气凛然变得有些垂头丧气，不复之前的精气神，原本明亮的眼睛也有些暗淡，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
即便是他也能够清晰的看出，太古莽牛的状态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