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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花底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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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车一直开进来,开到人群聚集的院门前停下。

    下车的是两个警员,一年稍长的和一年轻的。

    茅小雨挥手又蹦起,高声喊:“警察同志,这里这里。我是报警人。”

    警察看到这么多人,皱着眉走近。

    忽然,谁也没想到大民媳妇会做出一个反举动:她撒腿就跑。

    骆波大声:“别让她跑了。”

    村民不动,都面在相觑。

    警察也愣了小会,他们初到,也不到啥情况,看到有村妇跑的比兔子还快,挺莫名其妙的。

    “我去揪她回来,这里交给你了。”骆波拍拍茅小雨的肩。

    “嗯,去吧。山路不好走,你小心点。”

    骆波看好一眼,拨腿就追。

    “什么情况?”警察面目严肃的问茅小雨。

    茅小雨口齿清晰的坦承:“警察同志,七年前皮家村有年仅三岁的小孩子失踪,一直搜获无果,以至成悬案。今天我们无意中发现,失踪的小孩子就在这座院里。”

    警察看看院门,认真问:“口说无凭,要讲证据的。”

    “有,请跟我们。”茅小雨推开院开。

    院门一直没锁,半掩的。

    村民窃窃私语:“这怎么可能?当初警察可是带着警犬一家一家搜过的?”

    “对呀。我就住大民家后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呢?”

    “是呀。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茅小雨不理铺天疑问,径直带着警察来到屋后,指着藤架下的那丛招摇的月季花说:“就在尹喜那里。”

    警察一直皱着眉头:“花下?”

    皮大娘赶紧问:“小雨姑娘呀,到底咋回事?四婶小儿子,怎么就在花下?”

    “我推测是被闷死,埋在花下。把月季花挖开,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皮大爷慎重:“大妹子,你要想清楚啊。这株月季可是大家的宝贝,为你一句话挖烂,要是啥都没有,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对,对。要是胡说八道,休想走出咱们村。”村民义愤。

    还有人继续陈谋论:“别是眼红大民家的这株月季花王想挖走吧?故意找个憋脚的借口。”

    “真是欺人太甚!”

    警察伸手分开人群,冷静:“都别慌。如果有人诬告也是要吃官司坐牢的。”

    “那就好。”

    “但是,如果报警人,说的是真的呢?”警察反问。

    村民犹疑。

    这两人今天只是路过,被极度无聊兼热心的皮大爷老两口邀回家当客人招待。完全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真不好辩断。

    “可是,这株月季花可是大民家的宝贝,就这么挖开,是不是得经过主人同意啊?”有人这么狡辩。

    警察中年长那个稍稍挨近茅小雨,低声问:“姑娘,真有十分把握吗?”

    茅小雨此时当然有十分把握,不然大民媳妇跑什么?

    要是她有理,她现在不闹翻天才怪。

    跑就代表心虚。

    “有把握。警察同志,我觉得你们得呼叫增援。比如派法医过来什么的?”

    年轻的再次确认一遍:“当年失踪小孩真的已经死了,被埋在花下?”

    “确定无疑。”茅小雨指月季花:“你们不感到奇怪吗?月季花生长的太诡异了。因为花下有人血生尸滋养呀。当然,这是猜测。还有,为什么屋主会跑?因为知道恶行将败露嘛。”

    “这……”警察到底是理性讲证据的。

    她说的,基本是个人推测。

    虽然有一定的道理,可火候不够。

    恰这时,有人喊了一句:“四婶来了。”

    接到村民电话,四婶风尘仆仆从县城赶来,脸色很苍白,眼神有些恍惚,几乎是跌跌撞撞冲进大民家的院子,奔了过来,颤声:“人呢?我儿子呢?”

    村民分开一条道,让她一把抓着警察。

    皮大娘上前扶着她,低声:“他婶,你别急……”

    “我就知道是她,是她这个杀千万的泼妇干的。”四婶激动,放下警察四处找:“那个死三八呢?”

    茅小雨指院外:“你是说烫着头发团头团脸的那个女人?她看到警察就跑了,我同伴去追她了。”

    “那,我儿子呢?”四婶认得她,扑过不拉着她的手:“你知道在哪?”

    “在这。”茅小雨过于残忍,直接指月季花。

    四婶呆了呆,揉揉眼睛,明白了什么,嗷的一声哭出来,扑到花底,疯狂的刨土。

    有村民不忍,掩面悄悄抹了下眼泪。

    警察赶紧上前稳住她:“大婶,冷静冷静。”

    四婶哪里冷静得下来,哭的眼泪鼻涕一把,嘴里叫着小儿子的小名,固执的扒土。

    “来两个妇女同志。”警察到底是男的,不好过于扯她,转向村民求援。

    村民里出来三四个中年妇女,面色不忍的强力拉开四婶,拽到一边椅上温声安抚。

    四婶的哭声哀怨悲愤,一声大过一声。

    “村长呢?村长是谁?”警察问。

    村长也是才得到消息,从镇上匆匆赶来,听到警察找,小跑步上前:“在这呢。”

    “借几把铁锹来,要快。”

    “好好。”村长赶紧照办。

    年长那个警察看一眼茅小雨,想了想,呼叫刑警队支援。

    铁锹很快就借了来,共有五把。

    村里青壮年极少,大多老弱病残和妇孺辈。围观的雇廖廖几个青年,自告奋勇:“我们来挖。”

    反正已经聚集这么多人,现场也没什么好保护的。何况还是陈年积案,警察便同意了。

    一锹下去,月季花振颤了颤。

    村长还指挥:“小心小心,别把花根挖断了。”

    再一锹下去,泥土翻飞。

    众人都屏息等着,四婶也哭声稍止,倔强的要近前细看。

    边上的泥土越堆越多,月季花中心,已经挖出一个较深的坑来。花根也裸露在外。

    “小心点,别破坏证据。”茅小雨指点:“这,这里。看到没有,好像有腐烂的布料……”

    四婶猛的捂住嘴。

    年轻警察小心翼翼的慢挑泥土,生怕挖坏什么宝贝似的。

    先是一块年深日久的布料出现,接着就是一络头发……

    “啊?”人群惊呼。

    一具弯曲的尸骨清楚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的确是小孩子的体形,肉身不在,只剩骨架了。头骨还摆着奇怪的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