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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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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踏着月色,在村中各处险要的地方查看,运粮兵们都没有配什么重兵器,都没有盔甲,但是短兵器,如同腰刀之类还是有的,张帆带着兵士们,到了村口处,便听到狗剩正在和几个小弟吹牛。

    “我们张爷,可是江湖中第一高手,当年杀得魔教妖人屁滚尿流,那魔教妖主看到我家大人英雄了得,便要以身相许,可是我家张大人是何等人物,怎能中了对方的美人计,那魔教教主也是个千娇百媚的人儿,见到我家大人不动心,越发……”

    张帆咳了一声,阿求立时闭上了嘴,做一个专心认真的样子,张帆道:“不得胡说,今天就罚你值夜,知道了么?”阿求不敢说一个“不”字,低眉顺眼应了,张帆再看了一眼他的几个小弟,都极是紧张的看着自己,张帆哂笑二声,就想离开,看一看下一个哨位。

    突然间,墙处响起了“咕、咕……”的声音,在夜空中传开。

    张帆突然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这夜中连个蛐蛐的叫声也听不到,到了这么久,为什么什么鸟兽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再看一眼外面,黑夜中,依然没有声音。

    张帆突然大叫道:“吹号、吹号,有敌袭……”

    四面吹起了牛角号声,一片呜呜声中,刘家坡四面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喊杀声在四面响了起来。

    一片火箭飞向上天空,将天上星星的亮光都比了下去,然后这些火箭落在刘家坡内,许多兵士惊得乱走了起来。

    张帆带着几十个兵,将想从刘家坡村正门破入的土司兵们砍了回去,在刘家坡的正门口,堆了一地的尸体,张帆仗着有利的地形,让对方人多的优势发挥不出来,在这极小的地方内,已然数次打退了对方的进攻。

    但是从其他几面传来的喊杀声看来,其他几个门都被土司兵攻破了,黑夜中不知对方来了多少了人,只感到四面八方都是杀声,此时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张帆在刘家坡的正门将自己的旗子立了起来,许多溃乱的兵都聚在张帆的旗子下面,不多时,到刘家村正门口的乱兵差不多有一百多了,但是这些乱兵大都数都没有兵器,许多人衣服都没有穿整齐,他们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四下奔走。

    张帆抓住狗剩道:“你,带人将许国用大人带到正门这边来,快,一定要保好许国用大人。”狗剩带上十几个兵,领命去了,不时要和乱兵相撞而过。

    张帆立起了将旗,不光自己这方的乱兵可以看到,来攻击的土司兵也看到了,一大片火箭朝这边飞了过来,将夜空点的如同白天一般,张帆大叫道:“将地上死人的兵器盔甲穿上拿上,他们又要攻上来啦。”溃兵们在地上拾死去的土司兵的兵器和盔甲,挤成了一片,火箭落下来,顿时被射死不少。

    又一波土司兵向这边大门涌过来,他们举了火把,声势甚是吓人,阿求带着三小弟,大叫道:“上啊”他抱了一根房梁冲了上去,将一堆土司兵从正门的土坎上推了下去。他转过身子正想躲回刘家坡的正门口时,一根火箭从天而落,正射中他的屁股,他疼得大叫一声,周树皮不知道轻重,狠拿给他一扯,疼得阿求一声惨叫,他转身踢了周树皮一脚道:“你不知道断箭不能抽啊,你真是猪一般的队友。”后半句是张帆用来形容易在战阵上来分功的文官的,阿求学了去,来形容自己的小弟。

    张帆叫道:“都射到土墙后来来,小心箭。”他身为将官,有一身山文甲可以穿,现下他正站在墙头,分派一干兵士,一支火箭飞过来,没有射穿他的山文甲,却也让他身边的兵士惊叫起来。

    这刘家坡的大门处一处土坎,下面是许多水田,约有个一丈高,为了保证突袭这些土司兵没有带上什么器械,只有从两边的石坎上挤过来,这两边石坎也能让一个人行走,面对这样的地形,土司兵们只有在远处大声恫吓,向刘家坡门口放箭,一时是攻不来了。

    张帆回头一望,狗剩拖着许国用正在往这边跑,天上不时落下箭来,狗剩就用身体为许国用挡,好在狗剩穿了一身棉甲,要不然早让人给射死了,跟在许国用后面的是一大堆乱哄哄的溃兵,别说兵器,就是衣服都没有穿好,不时有人被从天上落下来的箭射倒在地。

    众人挤到村口,张帆将许国用拉到自己身边,大声道:“许大人,糟糕了,说不定你是见不到我师妹了,说不定我们两个就要交待在这里。”许国用茫然无知,他毕竟是个文官,虽然跑了许多次前线,到底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此时他还有一些没有理清头绪,只是喃喃道:“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杀到了官兵身后来了?”

    张帆跳上墙头向东、北和南望了一眼,只见漫天都起了火,显然是土司兵已然杀进了刘家坡村,攻进了其他几个门,看这声势,正是几门同时攻入,想来用不了多久,土司兵们就要前后夹击西门,也就是张帆现下所处的这个门了,到时候前后一包,张帆就被包了饺子了,再往回头看一眼,是约有三百多的乱兵集在东门,一百多有甲有兵器,其他的有的还没穿衣服,有个别的寻了根木棍当兵器,躲着从天上射下来的火箭。

    其他几个地方杀声大起,看来其他几个地方是扛不住了,再也等不到其他人了,若是再等下去,等到其他几个门被土司兵打了下来,到时候再想跑就来不及了,当下大吼道:“兄弟们,跟我一起冲,杀散前面的人,冲出去,我们要回家。”

    几百人都明白了现下的形势,张帆最后一句话唤配醒了大部分的士兵,他们听到“回家”这两个字,慢慢变得镇定了,眼神也定了下来。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我要回家。”然后兵士们齐声大喊道:“我们要回家,我们要回家,我们要回家……”声音震动起来,正在奔路的乱兵也停了下来,听到了这个声音,也跟着想起了自己的心愿——明天就可以回家了,许来越多的乱兵镇定下来,乱兵们从地上拾起兵器,没有穿好裤子的人提起自己的裤子,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西边的村口集合起来,所有人都高喊着:“我要回家。”

    张帆看到底下虽然凌乱,但是却是个个满脸坚毅,此时天下虽然还不时落下火箭射到人,但是却没人再胡乱奔走了,连许国用在这声音之下也变得清醒了,他胡乱从地上摸了一手盾,也跟着叫道:“回家。”

    张帆提起大刀,指着土坎下面一堆土司兵叫道:“他们不准我们回家,我们的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等我们,我们的老爹老娘还在家中等我们,我们不要死在这里,我们要回家,我们一起将挡在我们面前的这些王八蛋踢开,谁挡我们,我们就杀谁。”众兵高叫起来,挥动自己兵器。

    张帆叫道:“兄弟们,跟着我,杀出去啊。”他当先冲出去,迎面的几支火箭让他拨了开,后面是阿求狗剩也挥动兵器,冲出门,后面的兵士激了发血性,想到了家里,也跟着嚎叫起来,找到自己能找到的兵器拿在手中,有的便寻了根木棍拿在手中,也跟着张帆向外冲,两股人顿时在石坎上挤在一起,土司兵没有想到对方突然冲出来,本来他们是攻方,正想着下一次冲击刘家坡的村口,不少人被挤了下去,掉在下面的水田里,掉在水田里的运粮兵都找到自己手头上能找到的,和眼前的土司兵撕打起来,个个都拼了命,一个运粮兵和一个土司兵一齐掉进了水田里,那个运粮兵找不到兵器,便抓了一把稀泥巴,塞到对方的脸上,扑上支和对方扭打在一起。

    一众人挤下了石坎,便冲向对面的土司兵,狗剩将张帆的旗子举了起来,运粮兵们就跟在张帆的旗子后面,一群人不管不顾向前冲,土司兵们又放了一排箭,射倒了前面一排人,但是运粮兵们个个状如疯虎,嚎叫着冲向对方和箭手队,土司兵的箭手来不及放第二箭,便让运粮兵们冲了上来,双方撕打起来,很快,包围的口子就让运粮兵们冲破了。

    张帆大声吼道:“回家。”

    此时刘家坡内杀声大起,显然其他三个门都让土司兵杀入了,而挡在西门边的土司兵人数也不少,张帆粗略的看一下,只怕不下于五百人,人数比冲出来的运粮兵们只多不少,只是运粮兵们心中想着“回家”一齐拼起命来,打乱了土司兵的阵线,论起实际人数,冲出来的运粮兵们其实比堵门的土司兵还少一些。

    张帆看到一个头上插着野鸡毛的头人挥动弯刀,叫喝下面的土司兵集合起来,再次围堵这些冲出来的运粮兵,张帆从地上用脚勾起一把弯刀,运起全身力气,猛然朝着那个头人一掷,那刀带着“呜呜”怪叫之声,穿过那个头人前面两个土兵胸膛,带起一阵子血雾,然后插进那个头人的脑袋里,顿时豆花四溅,那个头人扑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运粮兵们虽然勇敢,但是极少的身上有盔甲,有的拿着木棍与对手拼命,虽然一时打乱了土司兵的部署,但是等对方回过神来,那可就糟糕了,再加上其他几个门的杀声大起,看来土司兵已然杀进了刘家坡内,正向这个门杀过来,到时这些人更加难以脱身。

    张帆一刀掷出,建功不小,刚刚恢复了镇定的土司兵又乱成了一片,张帆劈开两个土司兵,对身后的狗剩、阿求道:“叫上你们的小弟,我们守住这个口子,让更多兄弟逃出去。”阿求道:“大爷,我们好不容易冲出一口子,我们也逃吧。”张帆爆粗口道:“放什么狗屁,你若是想逃,就不是我张帆的徒弟。”阿求一听,当然不敢再提,叫上自己小弟们,跟着张帆,守住了这个好不容易冲出来的口子。

    张帆大声叫道:“兄弟们,都往这边冲,都往这边冲,这边可以冲出去。”他声音高厚,传到了西门口每一处地方,运粮兵们虽然冲出了门,但是并没有冲出包围线,只有张帆同山这一小块儿冲出了一个口子,可以冲出去,他声音一传开,许多胡头乱撞的运粮兵们就向这边冲过来,一个一个冲过张帆和阿求、狗剩守的这个口子,向外面冲出去。

    张帆大吼道:“快跑、快跑,快回家,不要往回头看。”

    又有土司兵向来拦,张帆带着狗剩、阿求及其数小弟,将向这边涌来的土司兵都杀退了,勉强维持了这个口子,但凡看到那个头人想恢复指挥,张帆一刀掷过去。

    张帆看了许多冲过去的运粮兵,也有个别的运粮看到张帆身为主将为众人断后,也拿起兵器跟在张帆身后,张帆身后倒是有了几十个人,一时倒也杀得土司兵不敢上前。

    看到一个又一个运粮兵从身边跑过,张帆也放心不少,现下跑出去一个,就逃出去一条命,张帆看到从身边逃出去的差不多有百多人了,更多人运粮兵被从东、北、南三面杀过来的土司兵挤向西门,又源源不断从西门口涌出来,运气好的,看到张帆旗子的,从张帆的旗子下奔过去,就逃出一条生路了。

    狗剩道:“爷,现下土司兵越来越多啦,我们是不是撤,等到大队人马从其他三个门杀出来,我们就死定啦。”阿求一听,大骂道:“你一张嘴,怎的不说些好听的话。”张帆看到从身边冲过的运粮兵,算着还能多拖好一会儿,张帆突然发现有一些不对劲,他突然一把拎起狗剩衣领道:“你看到了许国用大人没有,许国用在哪里?”狗剩叫道:“刚才我冲出大门时,看到许大人好像缩在墙角下,他没有挤出来,张帆大怒道:”你是怎么办事的,你守住这里,我去将许国用提溜出来。“狗剩满脸惭愧,提起自己的腰刀叫道:“不用爷去,小的若是救不回许大人,小的也就不回来了。”说完跳出去,逆着挤出来的溃兵,向刘有坡内挤过去,他一路挥刀,敢拦他的都让他砍了,几个运粮兵挡住了他,他也挥刀砍人,不多时,便挤进了人群中。

    狗剩从来没有被骂过,张帆名义上是他的主家,实际上他算得上张帆的弟子,他刚才挤出去也是把护卫张帆当作第一要务来办,许国用虽然很重要,在狗剩心中,却不及张帆重要,他自然护在张帆身边了,现下被骂了当然不好受,向个乱兵顿时作了刀下鬼,他奋力挤到门口,门口还有乱兵挤出往下跳,狗剩将迎面来的几个踢下了水田里,挤进了刘家坡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