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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风泰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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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玫出现在这个屋子里是夏初然没有预想的,菜上齐了,屋子也暖和了,这位素雅绝丽的女子,着一身金丝绣花红旗袍就出现在了雅间,身姿灼灼,隐隐的魅惑。

    “你便是夏初然?”白玫首先开口,她丹唇抿笑,声音轻巧婉转,独特的碧色眼眸半是随意,夏初然看懵了没回答,她又是一笑,特有的妖冶魅惑,而当她一低眉,又似桃花相娇艳,望着她,人仿佛浸在温温的水里,酥酥的舒服。

    “啊!啊……”夏初然迅速站起,茫然无措,刁浪撑着头笑,望着她小跑到白玫身边,擦手,抿唇,最后为她拉开了椅子。

    这就是白玫的魅力,无论男女都挡不住。

    白玫慢慢坐下,姿态优雅,待夏初然坐下,才伸出玉手,“我是白玫。”

    夏初然大脑处于空白状态,白玫话音未落她又赶紧站起来抱住她的手,不停点头,不停冷静,“姐姐好。”

    姐姐?似乎,好几百年没人叫过这个称谓了。白玫朱唇点笑,“叫我白娘就好。”

    白娘……夏初然又当机,瞟向刁浪,问,“你是青蛇?”

    刁浪气愤无语,抓起盘里一颗花生朝她脑门子丢,“许仙你的伞呢!”

    白玫“噗嗤”一声轻笑,玉手放在唇边,极为好看。

    气氛变得融洽,夏初然也稍稍放松了一点,心思活了,没之前的紧张感,她就敢胡说八道开玩笑了,“这位白娘这么好看,浪哥你真是艳福不浅,周围清一色都是美女,包括我。”

    刁浪又朝她丢了一颗花生,“说起艳福不浅,比不上你,吃饼都可以吃出一条街的人吧。”说完啧啧嘴,俩人互相看不惯对方的风流,大概也是一种和谐。

    “我又没叫那个帅小哥吃饼,我就叫你,你还不肯。”夏初然将那颗扔回去。

    “我又没说他,关我什么事。”刁浪一手接住,然后放嘴里撑着脑袋看外面,懒得理她。

    夏初然朝他挤挤鼻子,看了眼桌上一盘花生,三碟小炒,思考片刻站起来,“我去问问还有啥干货没有,多一个人似乎不够,吃不饱吃不饱。”说完抱着肚子就离开了座位,刁浪看她起身就在后面赌气喊,“你就让他做个饼,你和他在外面吃个够!”

    刁浪叫完了,夏初然也没回头,他觉得无聊,一下也不说话了。

    白玫拿起面前的清茶,轻抿一口,这杯子也怪好看,通体半透明青,粉嫩的荷花半在杯外,半在杯里,有点意思,“你怎么了?”

    白玫的发问刁浪一向不喜欢,“什么怎么了,没看见吵架的?”

    白玫浅笑,“这吵架有意思,一个是孩子,两个都是孩子。”

    啥玩意神神叨叨的,他一个神仙都听不懂她的话。

    看刁浪皱眉,白玫又说,“此地界有山神,地神,为什么还亲自来。”

    刁浪敲敲桌子,“我说了啊,昨晚那只猫,给我引来了雷,又刮到了雪,我平生最讨厌的两样都齐活了,老子要亲自扒了它的皮。”

    “那用不用调查她。”白玫一口一口喝着茶,这嘴里的她就是夏初然。

    “不了,她爱干嘛干嘛,爱谁谁,老子被她搅得累死了。”说完刁浪愁苦的摸了一下自己鬓角的发,没了,都没了。

    “甲寅年,十一月初一,子时生人,大溪水命,天寡孤辰……落铃已经发挥了最大效果,估计以后能帮她的机会越来越少。”

    刁浪顺了顺头发,“你已经知道了?”

    “是你知道的太晚。”白玫言语里有埋怨,“知道你不爱管事,但都到了这地步了,多少了解一下。”

    “明白明白。”刁浪口头妥协,“毕竟姑娘的老师刚逝世,给她一点缓冲。”

    白玫摇摇头,对他无可奈何,“你的多情,用得太多……”

    “大溪水命,秉气弱,本来就是鬼怪招惹的人。年少有父母罩着,中段有落铃帮扶,十二年一纪,该做的都做了,这难缠的二十几岁何不让她自己来?我也不想打扰她,或许等她做了鬼,有渡不过的星砂之海,我们再见面就是了,何来多情,哪里用情?”刁浪总有他一番大道理,可这大道理着实让白玫气郁,话都让这位心善的天神说了,再多说显得她小气了。

    “我知道金明的魂魄在哪了。”白玫总挑重点说,想问的问完也就不在意,这种跳跃思维刁浪见惯了,接的上话。

    “哪?”

    白玫放下杯子,沾沾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六”,“问是问来了,但我要不到,得你去一趟,金明阳寿未尽,死得冤枉,只能呆在那。”

    刁浪目光凌厉,抹掉了桌上的数字,但倏忽间,眼神又恢复了那股痞气,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我去找找花妹,别真躲哪里吃饼。”

    ……

    一楼大厅,夏初然正在翻看菜单,糖醋鱼,红烧鱼,清蒸鱼……这些鱼看起来太好吃了,吃点鱼吧。夏初然舔了舔嘴唇,价格略过,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这……一条糖醋鱼要一百五!太贵了,还是要阿九烧给我吃吧,天杀的也太贵了!

    “夏小姐。”

    喊了一声,夏初然仍沉浸在鱼里。

    “夏初然小姐?”帅气的服务生又喊了一遍,略恭谦的碰了碰她的衣服,花布大袄上有未干的水渍,但他不会在意。

    “啊。啊!是帅气的小哥啊,怎么了?”夏初然总算转过头,服务员手里有一张打好的发票,夏初然纳闷,饭还没吃好哪来的发票,她接过,上面赫然写着“清顶荷花三彩瓷盆”,只是没价格。

    她更纳闷了,望向服务生。服务生浅笑,“看小姐对这瓷盆略有兴趣,老板说送于小姐。”

    哇哦。夏初然在心里感叹,这厉害了,她就进门多看了几眼,还送她?于是凑上前,急忙问,“我是不是你们的第一千位顾客,今天大庆典?”说完还环顾四周,看有没有摄影的记者独家跟踪。

    帅服务员笑而不语。

    唉?不回答?夏初然又翻看了一下发票,没什么特别的,于是她递给小哥,他不接,夏初然就放在柜台上,耸肩,“我不要,没兴趣。”

    “明天送于您宅中。”服务员浅笑说。

    夏初然低头看菜单,拍拍手,“我只要我的糖醋鱼,明天我要见到这玩意躺在我家,我就把你们饭店砸了。”

    夏初然说的话不像笑话,服务生脸一下子发白,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上面无法交代,这位小姐也无法说服,这可能是他最难的一天。

    “啊!”夏初然说完最后一句本来都要走了,突然停下,补充道,“糖醋鱼不要太甜,中正最好。”

    服务员微愣,接着还是点了点头。

    “还有,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这一次夏初然没有了那种直来直往的态度,有些扭捏,停顿半天才问,“你说你请一个人吃饭,他带个异性过来几个意思?”

    服务员怔住,巴眨巴眨眼睛,有些不好回答,“那您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这其中有什么意思,凭什么这意思得我来意思意思。”夏初然绕口,思来想去,还是很危险的意思。

    “那,就按您的意思来意思就可以了。”服务生最后给了一个中肯的回答,但这回答估计让夏初然更郁闷。

    “你磨磨唧唧什么呢。”刁浪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夏初然高兴,高举菜单,“吃糖醋鱼。”

    “我不吃。”刁浪小孩子脾气发作,“我要吃清蒸鱼!”

    “啥?那个贵!”

    “哪个贵我不管,我就要吃清蒸鱼,糖醋糖醋,醋多没意思。”

    又来意思……夏初然歪头,脑子开始混乱,最后回归一点,她点头道,“就吃清蒸鱼。”

    “有诈?”夏初然爽快,刁浪就怕,这小妮子混着呢。

    “没,我只是脑子里不想再出现意思这个词了,我按你说的来。”说完推着刁浪上楼,嘴里跑火车,刁浪是一路郁闷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