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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五章 真假难辨

作者:暴走土豆泥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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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刘衡一上车就紧张异常,到处翻找细细查探,生怕车里有什么机关凶器,刘恒直觉得好笑。

    “你竟还笑得出来?”刘衡反而看刘恒那样子就火大,祸事本就是他惹起来的,结果他倒是一点不急,若非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他恨不得一剑把这祸胎给当场刺死,“别呆着了,要是也不想死,就赶紧来帮忙!”

    可刘恒依旧一动不动,“不必费劲了,这车里不会有什么陷阱机关。”

    “你又知道了?”刘衡越听越来火,反唇相讥。

    “反正换做是我,只会假扮盗匪袭杀一途,因为这样做隐患最小。”刘恒淡笑着道。

    听了这话,又久久没有发现,刘衡终是泄了气,一屁股坐回来,“那我就更佩服你了,既然什么都知道,竟是一点都不畏惧。尤其昨天,非得在武场故意卖弄一番,似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多少实力一样,这下好了,刘家只要派来二重境之上的强者,那就稳操胜券了。”

    刘恒闻言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也许是故意骗人的呢?”

    这话让刘衡当下一怔,随即双目大睁,“你是说,你,你到什么境界了?”

    刘恒近乎明示,他怎么可能还听不出弦外之音,再结合刘恒如今异乎寻常的镇定,让他想到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刚过十八岁的年纪,就有超过师境二重的战力,这已经是十分骇人听闻的事情了。即便在豪杰遍天下的当下,能达到这等高度的天才也屈指可数,所以哪怕刘衡对刘恒再不服气,唯独对刘恒这逆天资质无话可说。

    然而听着刘恒话里的意思,这还不是他的全部实力。胆敢如此张扬,说明他根本不怕刘家派来超过师境二重的强者,这意味着什么?

    十八岁的三重武师?

    四重?五重?六重?亦或是……

    他实在想象不到,究竟有怎样隐藏的实力,才能给刘恒这么大的底气。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听了他吃惊之下的失口疑问,对方反倒像是比他更诧异,“你不知道?”

    刘衡瞪眼,“我怎么能知道?”

    刘恒闻言皱眉,“难道米家三姐弟没跟你提起过?”

    “什么米家三姐弟?”这下刘衡听出刘恒不是在戏弄他,顿时也懵了。

    哪里出问题了?

    如果刘衡见过米家三姐弟,想来应该很清楚他的实力才对,而如今这个模样,竟像是真没见过三人,那么这三人出了什么变故?

    刘恒眉宇锁起,感觉到了问题的棘手。以他对米家三姐弟的了解,断然不会不听他的“遗嘱”,蝶花宗那小师弟身上的功法就足以证明,他们的确曾把功法全数传给了蝶花宗隐脉,可接下来为什么没来找刘衡?

    哪怕米家三姐弟生出别的心思,照理说相比寻找十日城和刘衡,功法的价值才最大,所以没道理连价值最重的“遗嘱”都遵从了,却没有遵从这件小事。

    “即便没见到米家三姐弟,那么黎合族的人呢?”刘恒索性直接问道。

    “黎合族?”

    刘衡疑惑思索,终是露出恍然之色,“是那群从灵原来的人吧,说是听了你的话,来这里躲避仇家,问及仇家是谁、是什么身份却遮遮掩掩,我哪里会信他们?是后来见他们都有一把子力气,又正值我十日城到处缺人,我才懒得跟他们计较,把他们都留下了。”

    总算有一件事是刘恒能想通的了,这事情听起来好像错在他自己身上。黎合族得罪的仇家是谁,那是圣曾氏,倘若透露了丝毫风声,那就恐有滔天大祸。所以对这件事,黎合族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在没法确定刘衡是否值得信任的情况下,当然是什么都不透露最好。再想想刘衡,刘恒不由摇头,换做他是黎合族的人,见到刘衡和他的处境,照样不敢跟他交心。

    “那牛大呢?”刘恒记得,除了米家三姐弟,他还跟牛大夫妇交过底,想来以双方的交情,他们怎么说都会来十日城一趟。

    刘衡闻言又是冥思苦想,随后一合掌,“我依稀记得一年多前,的确有自称姓牛的夫妇莫名其妙找上门来,这对夫妇说是跟……你在秘境里结缘,算是至交,在府上驻留了几日,留下许多东西就走了。”

    果然来过!

    刘恒松了口气,就接着问道:“他们难道就没有跟你说什么?”

    刘衡回忆了一会,神情就古怪起来,“难道你想说的,就是你至交如何夸赞你的事情?”

    刘恒一窒,尴尬地咳嗽一声,立马转了话题,“我是说,他们没告诉你我在秘境里是什么身份?”

    提示到这种地步,刘衡再傻也有所感悟,狐疑道:“他们没有讲,我同样没有多问,不过还能是什么身份?不就是金来么?”

    听了这些话,刘恒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是想想自己见到刘衡时的心情,他大概也能明白牛大夫妇为什么会选择这样做了,终归是刘衡让他们失望了,于是只谈交情不谈其他,反倒是为了刘衡好,以免遭人怀疑,惹来祸事。

    兜兜转转这么一圈,刘衡为何还不知道刘恒在秘境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在刘衡自己身上。想来米家三姐弟没有露面,或许也有着和牛大夫妇大同小异的想法,只是想到这个,刘恒瞥了眼刘衡,心里不免暗暗叹息。

    “话说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不知道刘恒提起这些做什么,可是刘衡现在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忐忑又焦躁,“如今你我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给我交个底,究竟有几成胜算?”

    “没有真正对上前,谁都不敢说自己有几成胜算。”刘恒坦然回应,就在刘衡露出惊怒神情之时,继续道:“反正前半段路你无需担心,刘家总还想着隐秘藏身之所,不会想让更多人知道,所以动手的地点只会离刘家越远越好。”

    这话让刘衡面色稍霁,可细细一想,究竟行程前半段动手还是在后半段动手,有什么差别?

    “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脱困的把握?”刘衡快要抓狂了,径直逼问道。

    刘恒摇摇头,“反正只有先下手为强这一条路。”

    言罢他不再理会焦躁不安的刘衡,也开始细细查看起这架马车来。看起来他查探的方式和刘衡刚才一样,看得刘衡嘴角直抽搐,浑然不明白刘恒这是要做什么。

    这架马车外面看很寻常,可是他们坐进来才发现,车窗竟只是两片帘子,内里却是坚固的车墙。包括车帘子掀起坐进来,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竟就化作了坚固墙面,刘恒刚刚尝试着不断加力,居然师境的横练力量都无法损毁丝毫,真不知是何等材质。

    简单说起来,他们如今仿若被困在一个全封闭的牢笼里,宛若困兽,只等宰杀,刘衡怎能不急?

    随后刘恒坐回原位,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独留刘衡坐立难安,不时做着种种尝试。

    时间一点一滴静静流逝,刘衡骂过打过什么都折腾了一遍,却拿车厢毫无办法,终究颓唐下去。不知过去多久,刘衡幽幽道:“看来这趟是真要和你共赴黄泉了。”

    随即他自嘲笑出声来,“其实想想,这样也挺好,省得再继续这么累的活着。”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极自私的人。”

    听到这话,刘恒倏然睁眼,可这时的刘衡似是已经接受命不久矣的结局了,毫不避让的对视过来,继续道:“我曾听何伯说起过,你幼时读书,一朝被推恩令夺了祖传爵位,竟偷偷弃文从武,从没想过期望你的人们有多失望。后来更是如此,至少在我这里,你从没问过我的意见,就让我一直跟随在你们身边,还摆出一副什么都为我考虑为我好的样子。最过分的就是,才得了军功授封,你二话不说抛下一切去了灵原秘境,抛下这诺大十日城,让我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直接接替了你的位子。或许你还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仁义无私,我却只觉得恶心!”

    “你有没有问过别人到底想要什么?不,你没有!你只把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强加在别人头上,何时问过别人的感受?越是摆出一副仁义无私的模样,越让人觉得你自私虚伪!”

    他像是要把积蓄在心里所有的愤懑都宣泄出来,却听得刘恒心头颤动,自私和虚伪么?

    刘衡所控诉的一幕幕,不断在刘恒心神中浮现,竟让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刘衡的确没说错,可是……

    刘恒缓缓又闭上了双眼,心绪渐渐重归平静,那又怎样?

    这一路走来,所有经历和艰难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很多时候不是他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而是被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逼着不得不去做。很多东西他大可以解释,比如刘衡控诉他抛下一切只为了灵原秘境,当时不是他急着要走,而是那灵原密令逼着他必须尽快赶去,否则但凡有一丝可能,他至少都会做好更妥善的安排再走。然而这些东西,和一个早有了偏见的人,再怎么解释都毫无用处,于是他索性选择继续沉默。

    “其实你要是真为了我好,就该把我送回去,哪怕寨子早已只剩一片废墟,我也只希望能在那里陪着爹娘爷爷和全寨的人们安安静静过完这一生,而不是,而不是……”他说着说着,捂住脸缩在角落,双肩止不住地轻颤,“而不是做什么金来大将军,永远做不了自己,只替你活着。”

    刘恒面容微动,睁开眼满是复杂神色,动了动嘴要说什么,忽而双耳一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神情变得肃然起来。

    他瞥了眼缩在角落无声轻颤的刘恒,轻轻吸气,从识海里召唤一物。在刘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时,没有发现刘恒的身躯渐渐缩小超过两尺,化作一尊满身厚毛身披破旧盔甲的猴妖模样,然后又穿上了一套黑色隐身衣,将这一切异常全部遮掩起来。

    “待会记得在车里躲好,我不叫你千万别出来。”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刘衡一怔,下意识睁眼望去,却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就恍惚见到眼前人影倏然动作,随即车厢里响起惊天动地的巨声。

    随后,车厢里如天崩地裂一般剧烈晃动,而那人影就从不知怎么破开的大洞一跃而出。

    “脱,脱困了?”

    刘衡根本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被这骤然巨变给震惊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甚至连遭受重击后车厢晃荡带给他的伤痛都无暇顾及了。直等车厢又遭重击,然后剧烈晃动翻滚,刘衡倏然惊醒,只顾得上动用种种手段自保,以免没死在敌人手上,倒莫名其妙死在了车厢余震里面。

    待得车厢渐渐平静,他才长长吁了口气,颇有劫后余生的庆幸。缓过气来,他静静聆听,却没听到任何动静,那种死寂反而让人心神不安。

    要不要出去看看?

    他好一会犹豫不定,又紧张听了外面的动静,结果依旧没听到任何声音,回想起刘恒离开前曾说的话,脸色渐渐难看起来,“果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抛下我自己逃了?”

    他神情阴晴变幻,终是不敢再迟疑,决定再不理会刘恒那“骗人的鬼话”,必须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自谋生路!

    想阴死我?你休想!

    既然拿定主意,他当即悄然起身,要从车厢破开的大洞偷偷蹿出,谁想就在这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恐怖气息的剧烈波动,让他脸色倏然大变。

    “恒少爷,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

    车厢里的刘衡浑身僵硬,一切念头全被恐惧淹没,近乎本能般极力压抑所有声息,一点点重新缩回了角落,却忍不住瑟瑟发抖。

    该来的依旧找来了,还是没能躲掉吗?

    他心头只剩悲凉与绝望,车厢外却传来了激烈的搏杀声,那种声势简直一上来就恐怖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