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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紧牙关，握紧双拳，赵一凡内心做了十分激烈的斗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问道：
“如果我放弃呢？”
“全世界的人和你一起死！”
剑九歌回答的时间十分的恰到好处，仿佛他一开始就预料到赵一凡会说的话。
“呵呵，这么说这个英雄我还非当不可了？而且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这个时候放弃？”
赵一凡还是一个十分积极向前的男孩，面对这样的选择，他倒是没有阴暗到希望整个世界和他陪葬。
多少，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即使他不在了，也被他期望着能够继续活下去的人。
“这个其实随你，会告诉你这点，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赵一凡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开始又有些不能理解了，不能理解眼前的他是怎么想的，难道这么多人的生死，他都不在乎吗？
“没错，其实我是不在乎？”
赵一凡不再惊讶剑九歌是怎么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的，惊讶是他的语气。
没有展现出那种让人心寒的冷漠，只是不管世事的平淡，超脱于外，自然不再关心此世之事。
“可是，如果您真的不在乎，那当初为什么要帮助我弥补错误？”
当初赵一凡得到铁棍之后，高等精灵被放了出来，那个时候刚刚得到武器的他绝对不是高等精灵的对手，还是剑九歌宛如神人天降，一个眼神逼退了高等精灵。
如果剑九歌真的是那么无情，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因为随意，所以随意。”
这是赵一凡能够想到的，而且最不想听见的答案。
什么都无所谓，所以即使做了些什么，改变了些什么，也无所谓。
此时此刻，赵一凡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努力回忆着，试图找到什么突破口，试图“挽回”剑九歌。
虽然到现在为止这个男人几乎没有给予太多直接的帮助，但是就是因为他在自己的身边，赵一凡才能放心大胆。
现在剑九歌所说的话倒不是否定别人，只是否定自己存在的意义。
没有指责赵一凡，却让此刻的赵一凡感到更加的不安。
“呵呵，其实刚才的话是开玩笑的。”
捧起茶杯淡淡地喝了一口，剑九歌十分随行，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之前所所说的话对于这个男孩的冲击是多么的大。
而现在，似乎依旧没有意识到。
“其实我是因为知道，无论我当时、现在做了什么、说了些什么，对于最终的结局而言，什么影响都不会有！”
明明刚刚抓住了希望，为什么现在又是这样的结果？
不愿意，想要再次抓住，但是剑九歌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一凡，人的际遇对于一个人的影响真的很大呢？”
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赵一凡都能明白，但是这个时候有为什么谈起这个？
“假如我当初没有出现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变成什么样子？
第一感觉应该是没有现在好。
现在虽然过得压力也很大，但是多少自己重要的人还陪在自己身边，而当时如果没有剑九歌这个人的话，自己很有可能见证更多的死亡，承受丧亲之痛。
再多的，赵一凡就没有再想了，想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是的，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偏偏有人对于这个问题十分感兴趣：“个人的际遇对于一个人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有些人不努力最终享受着比努力的你更好的生活，不同的人同样的努力，最后也是不一样的结果。”
“人明明生下来都是白纸一张，最终成为世人口中的好人和坏人，究竟是他们本身的过错，还是人生的际遇导致这一切？”
“而你，感受到其中的不公吗？”
命运论一直都是一个引起话题却也难以探讨和证明的话题。
究竟生来什么都确定了，还是人定胜天？究竟是你的努力改变了命运，还是你会努力这点就是命？
“我抱怨过，但是现在却没有再去想过这个问题。”
“末世初期的时候，我也憎恨命运，为什么让我生在这个时代，明明正是享受生活的年纪，为什么要让我遇上这样的末世，而且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在军队的关照之下苟延残喘。”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于命运的抱怨开始减少了，可能是我成为铁棍的主人开始，也有可能是从我遇上‘他们’开始。”
“现在也没有抱怨吗？”
“抱怨？”
“对啊，刚刚不是说了你必死吗？”
“还好啦，感觉自己已经真正的活过了，虽然还是有点不甘心，但是真的说起来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赵一凡也渐渐的平静下来，之前剑九歌带给他的影响似乎全部都消失了。
对啊，也不是不能接受，就算死，也算是一个悲剧的英雄，一个为世界奋斗过的英雄。
“因为你生活在不错的际遇之中，所以能够坦然，但是这一切对于你而言只能是幻影，现在发生的一切远远没有你想的真实。”
不懂，还是不懂眼前从来历到能力都十分神秘的剑九歌，但是渐渐的赵一凡似乎感受到了。
那是一段不祥的因果，已经纠缠在自己的身上。
或许，自己的结局没有自己想的美好。
“相识一场，我和你赌一次怎么样？”
“行啊？”
如果自己无法改变这一切，这次的赌局，或许会成为自己最后的救赎，无论如何，这次赵一凡决定不后退。
“输了，我不从你这取得任何的东西。”
十分大方的行为，这样的赌局剑九歌似乎已经无法获利，但是赵一凡也没有办法开心就是了。
已经不是当初初出茅庐的小子了，剑九歌不会获利，但是不代表他赵一凡不会失去。
很可能是自己失败就会承受非同一般的代价，剑九歌作为另外一方参加赌局的人，反而不好意思要求什么。
“那我赢了呢？”
“那在最后的最后，我会让你拿回一切你想的而且是你失去的东西。”
“所以，赌局是什么？”
“我不做任何的手脚，如果到最后的时候，你能记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就算你赢，反之则是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