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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林楚歌和威廉在咖啡厅见面。
这天下雨，外面的天气有些凉爽，行人匆匆，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咖啡厅里回荡着轻灵的音乐。
威廉驾着腿靠在椅子上，终于将视线挪回来放在林楚歌身上后抿嘴一笑：“没想到林先生竟然是律师，这个职业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在威尼斯的时候我没有想到你会是律师，律师给我的印象应该是十分繁忙的吧，你……”
林楚歌放下咖啡杯淡淡道：“因为我妻子怀孕了，也因为我们要筹备婚礼，所以我向律师所请了假，那些天我带着妻子出国旅游，她坐不住，只要我一不在，她就会乱动电子设备，威廉先生应该也清楚，孕妇怀孕了，电子设备这些东西还是少碰的好。”
威廉点点头，终于进入了正题：“那林先生这次约我出来，是为了说宁晴的什么事情？”
“就像是昨天我在电话中问你的一样，宁晴真的是你的学生吗？实不相瞒，我的妻子在去宁晴家里做客之后回来就被心理医生发现被用了心里诱导，包括我妻子吃了她的手工饼干，饼干的制作成分里有些材料是孕妇不能食用的。”
说着，林楚歌将医院的诊断结果递给了威廉。
威廉的表情有些凝重，似乎没有想到林楚歌会说宁晴在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当他看到诊断结果下面的那些数据的时候，脸色陡然一变。
宁晴难道真的在给人做心里诱导？！
她只不过是初学者，如果诱导不成功的话也许会被反噬！但是听林楚歌的话，似乎心理诱导成功了……
威廉的脑海中陡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
《人性》……
宁晴一定用了那幅画！那幅魔画！
“威廉先生？”林楚歌见威廉的脸色异常难看，眉头顿时拧了拧，伸手往威廉的眼前晃了晃，“威廉先生，我看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威廉回神的时候就听到林楚歌的这句话，他将报告还给林楚歌，掐了掐眉心，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半晌后，威廉坐直了身体，脸上出现纠结迟疑等各种表情。
“我……”威廉抿了抿嘴，“唉，这些事情我原本不想告诉任何人的……”
威廉·斯蒂芬虽然是著名的流浪画家，但是他有怪癖，或者说是画画上的怪癖，不会影响到生活，他也交往过不少女人，但是因为画画的怪癖，她们全都受不了跑了，以至于到了最后，威廉决定当个不婚族，不准备结婚了。
他这一生献给艺术事业就已经足够了，直到遇到了宁晴。
那是宁晴第一次来到威尼斯，他也是在那个时候举办了一个小型的画展，宁晴就是当时的客人之一，他有见过很多比她年纪还小的人来画展，但是他发现宁晴一直站在一幅画的跟前看了许久，他很好奇，所以过去问她为什么看那么久的画，难道不想看看别的人吗？
那时候威廉没想到宁晴会对他，“你的这幅画是个残次品，你也有脸把它挂出来展示吗？”
当时威廉都震惊了，更多的是愤怒，之后就让保安人员把她赶走了。
但是等到画展结束之后，他像宁晴一样站在那幅画的跟前很久，之后他真的发现，他的这幅画是一幅残次品，因为他从画里感受不到任何的东西，包括一丝丝的情感。
他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画下这幅画的，他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再遇到宁晴的时候，她在河边画画，画的是水面上的风光。
之后他们两个就成了朋友，是的，朋友，一开始他们并不是师生关系，因为在那之后，他们成为了恋人……
“恋人？！”林楚歌对于这个定义有些吃惊，“威廉先生，你的意思是……宁晴曾经跟你交往过？”
威廉点了点头，“但是我们交往的时间不长，就像是我说的那样，我有怪癖，之前的女人就是因为忍受不了所以跑了，我以为宁晴也会跟她们一样，但是我错了，她只是想从我身上学到她想要的东西，所以才会成为我的恋人，能更加进一步的走进我的生活，当她学完了，这段关系就结束了……”
“我知道自己被利用之后，很生气，愤怒的想掐死宁晴，可我没有做，因为我知道，我爱上她了……但是她对我没有半点爱情，我很恼怒，我很生气，我的脾气开始变得阴晴不定，有一次更是对宁晴大打出手，后来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得了焦虑症，我去看了心理医生，那次在画展遇到你们的时候，我还在治疗期间，我的脾气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有时候并没有那个恶意，但是说出口的话却给人带来了那个意思。”
威廉叹了口气，“知道我的病情之后，宁晴似乎注定去学了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东西，她也曾经对我下过心里诱导，但是失败了。”
林楚歌从威廉的话中得到了很多重要的信息。
宁晴的心里诱导是为了威廉学的，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要对凝妍下心里诱导？
威廉似乎看出林楚歌在想事情，他抿了抿嘴，伸手敲了敲桌面，直到对上林楚歌投过来的视线之后，他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宁晴对你的妻子用心里诱导兴许是因为我的画被你的妻子看到了。”
“画？”
“《人性》。”
……
“所以，这幅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中的神秘画作《人性》，现在就在宁晴的手上？”莫承爵没想到林楚歌会带着威廉亲自来公司见他。
“是，我想把《人性》带走，那幅画是扭曲的，那幅画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宁晴继续留着那幅画的话，她会做出危险的事情来！恕我直言，林先生妻子的事情就是其中之一，我希望二位能吸取这个教训。”
威廉的话让林楚歌有些不满，“你既然早知道《人性》是危险的，那为什么不将它毁掉！”
威廉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反问林楚歌：“如果换做是你，你会选择毁掉自己辛苦创造出来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