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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算是半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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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山长老,这只臭虫,我早瞧他不顺眼了,打着为民除害的幌子到处骗财,今儿还想蓄意谋害我。”

    牧景话一说完,轻夏垂了垂眼,狠厉之色尽显,若说先前她的底线在哪儿,她不知道,但现今,她不仅清楚,而且不容任何人伤害。

    “阿景,能否把云山长老交由我处置。”

    “自然可以,轻夏美人是不是缺个试药的,可劲儿去试,出了事,我担着。”牧景说罢又对轻夏这些瓶瓶罐罐产生了兴趣,又听轻夏说到,“的确,我意欲给轻雪的笛子加点儿东西,让她可以用笛音杀人。”

    牧景点点头,“确是个好想法。”

    唐睿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轻夏的房间,转过头一看,喉间立即涌上恶心,掩着嘴空呕。

    牧景缓步走到床前,好笑的瞅着他,又瞧一眼轻夏正兴致盎然的舀一勺碗里密集蠕动的黑白虫子,喂向张着嘴,睁大眼睛,老泪纵横的云山长老。

    她温声朝他说到:“我的美人正给你报仇呢,可惜你应该早点醒来,他刚刚还吃了蜈蚣,蚯蚓,麻蛇……”

    “呕——”唐睿受不住了,翻身下床,跑到院子里一阵狂吐。

    “啧啧,真没出息,这么点儿都承受不了,一看就是个没吃过虫子的。”牧景讥嘲两句,同轻夏说,让她尽兴,自个儿带唐睿去缓缓心。

    碧绿的草地上,牧景平躺着,唐睿屈腿坐着,偶尔瞧一眼牧景,脑中清清楚楚的映着他亲吻她的一瞬,耳根子莫名染了熏红。

    “明儿是皇上组织的狩猎,你不准备回去?”

    唐睿正视她闭着眼睛的小脸,反问,“你呢,不同我一起回去?”

    牧景换了一只腿屈起,还是闭着眼睛,“我应当会去看看,你是想与我一道儿?”而后又继续说,“你昨儿惹了我的银辰美人,他很不快,不若今儿我派他送你回去,你们好好说说,解开他的心结。”

    “想都别想,银辰那个雄雌难辨的敢打本王的注意,本王绝不放下身段与他讲和。”唐睿咬咬牙,手底下狠狠的拔了一根草,又瞪了眼牧景,瞧瞧,她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牧景坐起身,抿了笑意,“他不就说你长的好看,有男人味儿,你怎得听不了赞赏啊。”

    唐睿再次狠狠的瞪了眼牧景,听她笑道,“你晓得吗,你与唐傲世子真是如出一辙,连这瞪我的眼神也异常相似。”

    “你这个女人真是……没有一点儿女人的样子。”唐睿气结的道了句。

    牧景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也审视过自个儿,出凤陵时,我自觉是个女人,见到唐瑶、李良儿、皇后,还有那一后宫的妃嫔,我才晓得,我只充的上半个女人。”

    之后她望了眼远处安静站着的花宝,陡然说到,“唐誉将会是未来的天子吧?”

    唐睿点点头,这还用问吗?

    “或许耳濡目染了一些人情世故,这多日我时常会想,我还应该回到他庞大的后宫族群中去吗,他会不会也有一日,像皇上对待月嫔那般对待我。

    两个月前,他打我,我的确不计较,但轻夏同我说,那是因为他深爱李良儿,那之前,我按着同清水姑姑那处讨来的法子,诱惑过他,后来他说喜欢我,我当以为我赢了。

    前几日,我看到他担心我,我也很高兴,可是,轻夏提醒我,或许他只是想利用一利用我,是以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有李良儿,有季锦,甚至会有更多,她们一个个都比我好……”

    唐睿的目光久久自她身上收不回,他从未遇见一个女人如她这般,将自己心中所想,一点儿不保留的倾诉给自个儿,顺着她的话,他理了理,或许,她说的不无可能,突的,他似乎明白了太后的用意。

    牧景垂了垂眼睑,“那日,我去皇室侧陵,是想送一送月嫔,她本就活不了多少时日,最后也没能善终,其实,侧陵选址很好,清清静静,或许她能投个好人家。”

    迎上唐睿的凝视,她浅笑,听他突然说到:“这些话,以后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包括唐誉。”

    牧景默了默,叹了口气,又轻快了些,“正因为不能对他说,我才对你说。若能使邪教归顺,或许,到时我的想法有变,回不回皇宫,也难以说定,接了婆婆,同我的美人们一起游历世间也不错。”

    唐睿也笑了笑,平躺下身子,“本王等会儿回宫,狩猎过后,还会回来。”

    “不用,你回来也没什么可做,本座意欲举行一次盟宴,邀各路豪杰前来,重新选择紫佛长老,到时候恐会伤着你。”

    “不要为你又想招揽美人找借口。”

    次日又是个艳阳天。

    围场上人影攒动,朝中大臣,后宫妃位以上的女人们,王爷世子以及贵族公子们,齐聚一地,唐皇道一声‘狩猎开始’,骑马的男女扬鞭甩尘,进入密林,弯弓射猎。

    林间,顿时窸窸窣窣,鸟雀受惊,扑棱着飞走,兔子松鼠探头一瞧,拔腿就跑,皇家围场虽大,并无大型危险动物。

    两匹同色的马渐渐靠近,马上的人拉弓瞄准目标,羽箭离弦,同一时间,距离瞪圆眼睛的灰色长毛兔一寸的距离处,两只羽箭相撞落地,长毛兔呆了一瞬,嘴角两侧的胡须抖了抖,侧道儿跑了。

    季锦勾唇,朝长毛兔逃跑的方向嘲笑,转眼另一匹马上无多余表情的唐誉,驱马慢行过去,马儿晃了晃纯白的尾巴,乖顺的低头,嗅着这处的青草。

    “殿下有些心不在焉啊,在想什么呢?”

    唐誉策马转头慢行,季锦并马跟上,方听他答非所问的回应,“宁相在左面的林中。”

    季锦神情变了变,一个漂亮的翻身,坐在唐誉后面,马术她很擅长,此时环着唐誉的腰身,手中马鞭上下一挥,马儿抬起前蹄,长啸一声,载着两人朝前方一路奔驰而去。

    “你疯了吗?”唐誉禁不住低吼。

    “是,我疯了,都是你逼的,为何要皇上为我赐婚?为何是你提出?为何要这样待我?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告诉我,为什么?”季锦既怒又委屈,胸中积压了这许久的不平这一刻似要全部释放。

    唐誉试图控制马停下来,却再次听到响亮的一鞭,马受惊,猛地一个拱背,前蹄再次抬起,季锦紧紧抱着唐誉的腰身,两人一起滚下侧面的缓坡。

    唐誉推开覆在自个儿身上的人,面容冷淡,站起身,理了理衣袍,对上坐在地上不起来的季锦,“与你,本宫说的很清楚,宁庭轩,你若不同意,便作罢,父皇的赐婚旨意并不曾……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