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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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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七十四章 烦恼

    燕慎在府里待了两日,便又去了京郊大营,只是在离去之前,对着小秦氏千叮万嘱,流云居那边但凡有点什么事儿,都要通知他一声,万不可再像之前那般瞒着他。

    小秦氏自是满口答应下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对于儿子的请求,没有不允的。

    燕慎一走,小秦氏便忙碌了起来,儿子的亲事,自是要提上日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但要说儿子的亲事,却得先把燕恒的亲事给办了,但这人选,也是没影。

    所以近日她要忙活的,便是这两桩事儿,帮儿子相看个高门贵女,再帮燕恒随便相看一个姑娘,毕竟他这身子骨不好,疼女儿的人家,可不愿意将家里的姑娘嫁给他的。

    想到这些事,小秦氏颇有些看笑话的心思,想当初吴氏做主母那会儿,可是没有折腾她,着实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吴氏的儿子,却是落到她手里,都不需要她怎么着,只那病殃殃的身子,便将他给折腾得毁了,这才叫人解气呢。

    如今的小秦氏,很是觉得扬眉吐气,当初她受了那么多的闲气,如今可全报应在她的儿子身上了,瞧瞧他如今这样,说是府里的大少爷,实则活得不知多难堪呢。

    小秦氏忙碌起来,接了不少人家的帖子,今儿参加秦家的花会,明儿又去刘家赏花,连着五六日,日日盛妆打扮出门应酬,刚开始两天,她还兴致高昂着呢,只是到后面几日,便有些怏怏的提不起兴致了,连去了五六天,便就没再出门了。

    外人看来,约摸是夫人给累着了,在家里歇歇也是应该的。

    需知这京城里的富贵人家多着呢,今儿这家开诗会,明儿那家赏个荷什么的,真要有那个闲功夫,保管你能日日不落空,天天都能有地儿作客去,可一般的主妇们,需得料理家务,教养子女,还得为着夫君应酬一二,也不能有那么多闲功夫的。

    却不知小秦氏却是在延禧堂里抱怨出声呢:“我瞧着秦家那位姑娘颇为不错,容色过人,知书识礼,又是秦相爷的孙女儿,我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可只不过才透个话音过去,那秦夫人却是当没听见一般,只端了茶抿着,话茬也不接一句,当着那么多人面儿,也是让我尴尬得下不了台来,姑姑,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啊!”

    小秦氏甩着帕子,生气的说道,随即又将帕子放在手里揉扯,手里揉扯的是帕子,心里想的是恨不得揉的是秦夫人的那张脸。

    “刘家那边又怎么说?”老夫人垂下眼帘,不紧不慢的问道。

    “刘学士的孙女儿,我瞧着也不错,人口样貌都过得去,同样是书香门第,刘学士如今在朝中的职位也不差,也就比秦相爷差了一点点,咱们这样的人家,倒也不挑这一点半点的差别,媳妇瞧着那姑娘也行,只是递了话去,刘夫人接了,却并没有个明确的表示。”小秦氏说到此处,不免有些着急上火,想她慎哥儿那般的人品,就是配公主都配得,却不想竟有让人挑三捡四的时候,心下颇为气恼。

    还瞧不上慎哥儿了,以后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老夫人听着,好一阵没有说话。

    按理说,护国公这样的门第,走出门去,谁都要给几分面子的,可是小秦氏这个身份却有些不正,虽然封了一品夫人,但人人都知道她是个小妾扶正的,而她的儿子,以前也就是个庶子罢了,如今扶正,孩子那也算是嫡子,可身份上倒底有了瑕疵,讲究些的人家,自然便有些看不上她,甚至连带着她的儿子。

    但如今护国公位高权重,敢看不起护国公府的人,也着实有限,但偏偏文人讲究的是风骨,她盯上的那两家,又是文官中的翘楚,人家不搭理也正常,这也亏得是护国公府,人家还给留着颜面,若是换个人家,人家直接唾其面也是有的。

    “你怎么就盯上这两家了?”老夫人沉默半响后,开口问道。

    小秦氏见问,不由露出几分不自在来,道:“咱们武将出身,走出去难免让人说一声粗俗,武将人家的姑娘,这规矩上也确实差了些,且性子也粗鲁了些,我便想着,咱们不妨说个文官家的小姐,知书识礼,以后也能更好的教养子孙,且慎哥儿这般好的孩子,我也不想亏待了他,文官家的小姐,更贵重些不是。”

    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老夫人也没多说什么,她本就是武将之家出身,心里也明白,武将之家的姑娘,性子确实随性了些,这也是往好听了说,要说难听点,那便是粗野得很,也不怎么识礼数,多数武将,曾经也都只是泥腿子出身,后来有了功勋,便加官进爵,说到底,也不过是才富贵起来的人,自然便少了些教养。

    小秦氏见她没出声,便又接着说道:“文官以秦相为首,秦相这人,你也听说过吧,据说最是文才斐然之辈,很是有学识的一个人,而为官的官声也是极好,他们家的姑娘多的是人求呢,我也没怎么着,不过是递个话过去,可秦夫人却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老夫人看她一眼,忍不住开口道:“秦夫人娘家姓崔,据说是大家出身,祖上几代人都富贵至极,这般的人,瞧不上你也正常,毕竟咱们秦家败落了,虽然同姓秦,可跟秦相爷那个秦,却是相差太远。”

    小秦氏一听,顿是不满道:“咱们怎么论起娘家来,说亲的是慎哥儿,咱们要论也该论国公府,怎么着慎哥儿也是国公府里的嫡公子,且还是现如今最出息的一个公子,他们秦家秦相爷凭什么看不起咱们慎哥儿了。”说到此处,小秦氏不由露出一脸的委屈之色,倒不是为自己,却是自个的儿子。

    在她眼中,儿子自是千好万好,只有他挑捡人家的,那里论到人家来挑捡他的。

    “这你就不懂了,大家族出来的人,他们看一个人,那是要从祖上三代说起,咱们国公府从现在往上数数代,那都是富贵之家,可论起这母族上头,咱们秦家如今,也不过是靠着国公府才没有彻底败落,却也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了,也难怪人家瞧不上。”老夫人与小秦氏分说道。

    虽说她心里对秦相家也颇有些不满,怎么说小秦氏也还是国公夫人呢,也太不给面子了,可这面子却也找不回来,毕竟秦相的身份,十分超然,轻易不好得罪,且文人的一张嘴,真要闹起来,到时候不定说得多么难听呢,再说了,文臣武将,向来也不是那么对付,她们真要与人闹到时候怕是会连累到国公爷头上了。

    小秦氏如今没多少宠爱,一心只想着讨好燕禇,真要因为她之故,让他在朝堂上受了连累,指定不会给她好脸色,只怕到时候就算有老夫人护着,她也讨不了好去。

    “那你说,咱们要怎么办,那天秦夫人那般对我,后刘夫人也不怎么热络,如今我再走出去,那些武将夫人倒还好,对我热情得很,可那此文官的夫人们,也不过是维持着面上的客气罢了,私底下还不知怎么说我呢。”小秦氏有些闷气道。

    “嘴长在人家身上,随她们说去吧,再说了,都是大家夫人,谁会那么说三道四的,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才会在背后说人是非呢。”老夫人听着也颇为烦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