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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35 极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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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建国也在思考这件事, 地里的人火烧眉毛跑到猪场避难,叫嚷着赵成刚兄弟两疯癫病犯了,个个吓得跟缩头乌龟似的, 躲在猪场不肯出去,怕赵成刚发病到处伤人, 陆建国赶鸭子似的才将人赶去地里,折身回来和薛花花说话, “花花啊, 德文媳妇没啥毛病吧?”

    有两个长舌妇嘀嘀咕咕的议论, 怕赵彩芝也有疯癫病传染给她们, 叽叽喳喳喊着要离赵彩芝远点, 陆建国不想事情闹大,觉得问问薛花花比较好。

    薛花花单手杵着扫帚,眉梢尽是疑惑, “有什么毛病?”

    “疯癫病啊, 队长的人说赵成刚兄弟两不正常,担心德文媳妇......”

    “彩芝能吃能说能干活, 哪儿像不正常的了?我看她们才是有毛病, 大白天的被两个愣头青吓得躲猪场来。”薛花花猜不到赵家人为何走得如此着急,但要说脑子不正常, 绝对不可能, 那天陆德文抓着赵成刚让他打, 赵成刚保持理智没有动手, 哪儿像傻的?

    陆建国表示赞同, “你说得对,地里干活的二三十号人呢,被疯狗追似的撒腿跑,太丢脸了,我去地里转转,谁要乱嚼舌根我帮你批评他们。”好好的气氛,让两三个搅屎棍搅得乌烟瘴气,太不利于先进生产队的名声,他得好好说说他们去。

    为了生产队的利益,陆建国没有兜圈,逮住说赵彩芝闲话的妇女同志就骂,跟薛花花久了,陆建国学到很多骂人不带脏的话,噼里啪啦像放鞭炮似的骂,骂得对方满面羞愧方肯罢休,沾薛花花聪明人的光,陆建国感觉自己是精神抖擞,意气风发,走路脚下仿若带着光,走哪儿哪儿闪闪发亮。

    地里议论赵彩芝的不敢再多言,陆建国很严厉的警告她们了,如果再继续交头接耳,惹得薛花花发火就纯属自己活该,薛花花惹不起,唯一的办法就是乖乖闭嘴,尽量不惹薛花花发火,而隔壁生产队的人问他们怎么突然齐齐往猪场跑,大家伙口径很是一致:赵家人借粮食,他们通知薛花花呢!

    弄得隔壁生产队的人对薛花花崇拜不已,薛花花的地位,快赶上陆建国了,不对,陆建国家来糟心亲戚不见得动员所有人奔走相告,还是薛花花更厉害些。要知道,薛花花带人去生产四队挑粮食,生产四队的队长怕耽误薛花花太久,队都没让排,直接让会计把薛花花她们该得的粮食算出来,等薛花花她们挑着粮食走了,队长才让排队,依着秩序来。

    薛花花彪悍的地位,无人撼动。

    说起生产四队,仁安村的社员们话题多了,刘华仙敢带着人打上门,绝对不是好惹的,薛花花他们去四队挑粮食,刘华仙就没阻拦?上百斤粮食,说没就没了,刘华仙当真舍得?

    听到有人诚心诚意的发问,生产四队的同志收起镰刀,屁股往红薯藤一坐,双手环住膝盖,扯着嗓门说,“她敢说什么啊?咱队长都毕恭毕敬的欢迎薛花花呢,你们不知道,薛花花到咱保管室的时候,外边站着些人排队,薛花花沉着脸,阴森的问是不是在这排队,吓得前边满心欢喜的同志打了个冷战,赶紧让开位置做了个请的手势说“不排队,不排队,你先啊!”,咱队长眼睛瞄到薛花花,脸都白了,喊会计喊了好几遍都不知道说什么,还是他婆娘提醒他才回过神,立马催会计先把薛花花她们的粮食称了再说其他......”

    好不容易盼到分粮食,兴奋整夜的人们天不亮就去保管室候着,喜滋滋的说着丰收的喜悦,薛花花往那一站,大家伙顿时噤若寒蝉,连脑袋都不敢抬高了,怕遭薛花花惦记上,“不是我说啊,你们队的薛花花真的太吓唬人了,她挑着粮食走得见不到影儿了,咱才敢小声说话。”

    和薛花花相比,刘华仙算得了什么?

    仁安村生产队的同志回,“别说你们了,咱整个生产队的人都怕她呢,她们全家扫盲,个个都里厉害得很,不过啊,薛花花不是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你们要不得罪她,她基本不会翻脸,所以别自己吓自己啊。”薛花花是生产队的聪明人,但凡遭她打骂的,都是自己活该。

    两个生产队有地连着,说起生产队的事儿大家就没心思干活了,索性各自坐地里,你说你们生产队的,我说我们生产队的,互通消息,资源共享。

    当然,他们聊天的内容会通过不同的人传到薛花花耳朵里,薛花花并不在意外人对她的看法,她的心思都在陆德文他们的学习上,庄稼地活少了很多,全家重新投入到学习当中,陆家筹备分家,李雪梅抽不出时间,罗梦莹便替了李雪梅的位置,教陆德文他们二年级的课本,上午语文,下午数学,学习的时间不长,但陆德文他们私底下用功,速度明显比农忙时快了很多。

    再考试时,题目比以前多了很多,几兄妹不敢马虎大意,闷着头,专心致志的做题,薛花花在灶房煮饭,罗梦莹在院坝守着监考,旁边还有几个知青房的女同志,望着地上的题目不自主的露出鄙夷的神色,小学二年级的题目,换作她们十几分钟就完成了,几兄妹绞尽脑汁想个半天都想不出答案,数学就算了,语文很多字不会写只能笨拙的写拼音代替,看得人想笑,不一会儿,看稀奇的男知青们也来了,被地上密密麻麻的题目吸引,皆蹲下.身,认真的审视着题目,和女知青的嘲笑不同,男知青们更多的是思考,不受控制的默默想答案,周旭低头看向题目,“德文同志,你这题算错了......”

    蹲在地上的陆德文讶然的抬起头,望着周旭手指的地方,小心翼翼瞄了眼灶房,见薛花花正望着自己,忙朝周旭摆手,“错了就错了,下次做对就好。”一次吃不上米饭不要紧,千万别把属于自己的稀饭给弄没了就好。

    “给你说了你就赶紧改啊。”周旭不懂陆德文想什么,学校期末考试,他恨不得有个人在旁边帮忙算数报答案,以己度人他才和陆德文说的,对方竟然不领情。

    陆德文眼观鼻鼻观心的往后挪了挪,继续做题,数学题难度大,由难到易更轻松些,因此他从数学题开始做,听了周旭的话,他有点埋怨对方多管闲事,他做完了会倒回去检查的,周旭大声指出他的错处,待会他检查时,是改还是不改?周旭不告诉他哪题错了,他没准自己检查得出来,眼下周旭提醒了他,自己再改,总有种不作弊的感觉。

    知青们才是看个热闹就散了,他们几兄妹还得凭成绩吃饭呢。

    罗梦莹也提醒周旭别打扰他们,影响他们的发挥。

    周旭心里不痛快,但也知道罗梦莹说的实话,考试最怕三心二意,他朝陆德文说,“你们做你们做,我就看看,绝对不打扰你们。”

    陆德文他们扫盲不是什么秘密,考试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要不是罗梦莹让他们晚上留饭她可能回来得晚些,知青们压根不知道陆德文他们学习后还要考试,不知谁说了句去看看,大家伙都来了,不得不说,对离开小学好多年的他们,这种考试挺让他们怀念的,相比陆德文他们的专注,他们更多的是兴奋和高兴。

    三兄弟身边都站了男知青,见着他们写错了就小声提醒,手指压着写错的字,声音轻得不能再轻,“这,这个字错了,赶紧改。”

    陆建勋定睛望了眼,趁没人注意,绷着双唇问,“怎么写的,我忘了,你写来我看看......”

    男知青急忙在地上比划了下,陆建勋眼神一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错别字划去,重新写上正确的字,完了怕成绩还不够理想,“再帮我看看,哪儿有错的和我说。”他怕声音被人听了去,舌头和嘴唇几乎一动不动。

    男知青心领神会,从第一道题开始检查,错的地方就用指甲轻轻划一下做上标记。

    陆明文身边是同样的情况,“明文同志,你这题也错了,赶紧改。”对考试的人来说,最高兴地莫过于偷看到同桌的答案,他太懂陆明文的感受了,几乎是陆明文挪一步他挪一步,像能写会算的影子似的跟着陆明文,一旦陆明文出错就小动作的提醒。

    最后的成绩可想而知,陆明文和陆建勋同时并列第一的双百分,陆德文和陆红英语文数学都有错的,罗梦莹把成绩告诉薛花花,薛花花脸上没什么表情,往灶眼里塞了柴火后走出来,真挚的感谢罗梦莹给四兄妹出题,再次留罗梦莹吃晚饭。

    “婶子,不用太客气,我图个新鲜而已,知青房已经有人煮饭了,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啊。”天儿快黑了,罗梦莹叫着知青们离开,她给陆德文他们出题没有别的意思,纯属想体验次出题老师的快.感,估计每个读过书的人都憧憬过自己出的题能难住所有人吧。

    无论薛花花说什么,罗梦莹不肯留下,和几个女知青说说笑笑的走了,剩下院坝里的几兄妹,陆明文和陆建勋考了最高分,两人像等待接受表扬的小学生,端正的站在考试的区域里,然而左等右等,薛花花硬是没吭声,也没就这次考试发表意见,陆明文心里没底,暗搓搓抬起头,就见他妈目光阴沉的望着他,陆明文打了个激灵,“妈,咋了?”

    “咋了?你自己做了啥自己心里有数,你和老四几斤几两我不知道?100分?你蒙谁啊,平时不用功,考试就想着作弊,还吃米饭吃鸡蛋?你好意思吗你?”薛花花板着脸,不苟言笑,陆明文心突突直跳,只听薛花花又说,“先给我回房间好好反省反省,我让你们啥时候出来再出来,免得被你们气得没胃口。”

    说完薛花花就进了灶房,换陆德文舀水洗手吃饭,理也不理陆明文和陆建勋,兄弟两沮丧不已的回了房间,想到自己的小把戏被薛花花看得一清二楚,脸火辣辣的烧得厉害,房间有点黑,月亮透过窗户洒下少许的光亮,兄弟两靠墙站着,谁都不说话。

    门外传来阵阵米饭的香味,今年的新米,蒸的白米饭又糯又香,还有鸡蛋,昨天薛花花就和他们说了,谁要考得好,不吃煮鸡蛋,而是把鸡蛋摊成饼盖在饭上,金黄金黄的,像秧田金灿灿的稻穗,还有酸枣馍馍......想到错过了什么,兄弟两的脸快烂成稀泥了。

    “二哥,知青和你说了几道题?”陆建勋垂着头,无精打采的问陆明文,要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他宁肯掉尾巴也比现在强,饭量减半,也就说只能吃半碗稀饭,半个馍馍.......

    陆明文摇头,想着知青会正确答案,他几乎没怎么专心写答案,反正写错了知青会和他说,做题的时候注意力都不怎么集中。

    陆建勋颓废的叹了口气,他的情况和陆明文差不多,一看有点难得就给知青使眼色,自己没怎么用心,“二哥,你说大哥他们是不是快吃完饭了?会不会把酸枣馍馍都吃完啊?”昨天他妈还兴冲冲的告诉他们今天每人吃个大馍馍呢,结果弄成这样了。

    陆明文吞咽了两下,“要不你出去看看?”

    “不行,妈说了她喊我们的时候再出去,这会儿出去半碗稀饭都没了。”陆建勋才不上陆明文的当,薛花花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不能反着来,“二哥,你再和我说说考试的题有哪些,我看看自己能得多少分。”陆德文和陆红英分数不高,如果自己凭实力都能赢他们......真的是会呕死.......

    陆明文从语文题开始说,陆建勋一题一题作答,语文数学题下来,陆建勋大概算了算自己的成绩,只觉得身子发软,浑身冒汗......陆德文语文96数学95,而陆红英语文97数学93,依着陆明文说的,他自己做题的结果完全比两人的分数高。

    陆建勋扶着额,头疼得厉害,他咋就想不开寄托于知青呢,明明他自己能赢的啊,他后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啊。

    “二哥啊!”陆建勋几乎快哭了,“你说我咋就脑子进水找知青帮忙呢,我能赢的啊,米饭鸡蛋本该属于我的啊!”陆建勋靠着墙,越说越觉得心酸,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陆明文没哭,但脸色也说不上好看,他将所有的题重新做了遍,成绩比陆德文的好,明明该吃米饭的是他啊,他咋就被鬼迷了心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外边经过的陆德文听到房间响起啜泣声,端着汤碗大步进了堂屋,“妈呢,妈呢......”还没说正事,发现他妈眼神直勾勾的瞪着他,陆德文身形微颤,急忙压低了声音,“妈,二弟和四弟在房间哭,我看他们是反省到自己的错误了,要不要喊他们出来吃饭?”

    做题的时候陆德文有感觉自己会垫底,陆明文和陆建勋互相督促互相学习,进步是最大的,尤其在数学上,两人反应快,无论加法减法,在心里默念几秒就出答案了,所以他把重心放在语文上,保证语文的正确率来提高总体成绩,岂料陆明文和陆建勋阴沟里翻了船,叫他捡了个便宜。

    薛花花横眉,“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啊,不吃就把筷子搁下。”薛花花抓过汤碗,用竹勺小口小口舀起来喂西西喝汤,陆德文悻悻的坐下,绝口不提喊陆明文他们吃饭的事儿,事后想起来,他只庆幸自己运气好,没有听周旭的话把答案改过来,否则这顿饭怕是连他的份儿都没有。

    在他妈眼皮底下,千万不能报以侥幸,因为任何妖魔鬼怪都无处遁形,他妈眼睛亮着呢。

    少了两人完全不影响饭桌上的气氛,西西吃了个鸡蛋,喝了点汤后拿着半个馍馍啃,啃得津津有味,兴致来了指着墙上的字念,胡乱念了几个后就开始背诗,高兴得很,吃完饭,薛花花把西西给陆红英抱着,将桌上的饭碗收了,洗干净碗筷才端着两碗没装满的稀饭出来,冲房间喊,“老二,老四,出来吃饭。”

    堂屋还残着炒鸡蛋的香味,陆明文和陆建勋啃着酸枣馍馍,明明还是上次的味道,兄弟两却食不知味,垂头丧气的。

    人哪,真的不能偷懒,无论是干活学习还是考试。

    兄弟两吃完饭,薛花花让他们自己把碗洗了,全家围着桌子,说这次考试的事,薛花花的表情很是凝重,“老二老四的成绩怎么来的大家心里有数,知青们今天能告诉你们答案,下个月能告诉你们答案,下下个月也能告诉你们答案,但明年呢,后年呢,他们能让你们依赖一辈子吗?考试只是想测试你们前段时间学习的效果,查漏补缺,不懂的地方重新学习,重新掌握,懂得巩固记忆,像你们这种做法,有意义吗?你们要是觉得考试麻烦,不如取消考试算了......”

    陆明文和陆建勋慌了,焦急的说道,“妈,别取消考试,我们喜欢考试。”不考试哪儿来的米饭吃,哪儿来的鸡蛋吃,他们喜欢考试,打心眼里喜欢。

    “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这样?别害怕我不高兴,真实说说心底的感受,如果不喜欢,下个月我们不考试了。”薛花花拉着脸,眼里尽是认真。

    “妈,我们没说假话,真的喜欢考试。”陆建勋双手交叠,又快哭出来的样子。

    薛花花看向陆明文,后者忙不迭点头,语气干脆,“妈,真的,我们真的喜欢考试,以后再也不让谁说答案了,真的,妈,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取消考试就意味着米饭和鸡蛋没了,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陆明文再三表示以后坚决诚实考试,诚实做题。

    边上的陆德文跟着表达自己的决心,“妈呢,二弟四弟没说假话,我们都很喜欢考试,如果可以的话,天天考试都没问题。”

    薛花花狠狠剜他眼,“就你聪明是不是?天天考试?你是多认识几个字了想显摆得慌是不是?成哪,把语文课本拿来,我看看你是不是学的字都会写。”还天天考试?不就是天天想吃米饭鸡蛋嘛,说得跟自己多积极似的。

    陆德文苦了脸,课本上那么多字,总有几个是他忘记不会写的,哪儿都会写?

    好在薛花花没逼他,陆德文松了口气。

    经过这件事,几兄妹谁都不敢抱着作弊的心态,哪怕考试时知青们挤眉弄眼给提示,他们能不抬头就不抬头,实在没法子了,就朝灶房喊薛花花,薛花花往院坝一扫,无论是谁,都得乖乖的退到边上去。

    当然,这是后话了。

    考试过后,几兄妹该上工的上工,该割草的割草,进入十月,庄稼地是没什么事了,家里的事儿却多得很,漫山遍野的树叶黄了,草木枯萎,家家户户抢着割草捡柴砍竹子带回家当柴烧,陆德文他们也加入抢柴的队伍里,陆德文向保管室借看到去竹林砍枯竹,陆明文和赵彩芝在山坡上割杂草,陆建勋腰间绑着稻草,跟在两人身后将杂草捆成一把一把的,免得遭人顺走了,三人配合默契,边背课文边干活,遇着说不通的地儿,就找细枝在地上写出来,把问题弄清楚了再继续。

    不是公家的活儿,不害怕人说偷懒,三人不慌不忙,很是惬意。

    赵彩芝学习跟不上进度,陆明文他们的问题她很多时候回答不上来,兄弟两没有丁点不耐烦,但凡写在地上的问题,都是耐心给赵彩芝讲解,赵彩芝比不赢他们不是脑子笨,是生了孩子记忆力减退,换作他们,估计连赵彩芝都不如。

    薛花花的话,兄弟两深信不疑,所以完全不会嫌赵彩芝拖慢两人速度。

    三人有说有笑的场面,倒是成为生产队一道亮丽的风景,尤其看在刘云芳眼里,格外扎心,分家了,老头子不愿意儿子们养,他们俩单独住,几个儿子每年给钱给粮食就成,往常热热闹闹的堂屋,骤然空荡了很多,刘云芳心里百般不是滋味,看陆明文捏着菜的粗茎在地上写字,她缓缓凑了过去,“明文啊,又在学习呢,你们学得挺快的啊......”

    她和老头子说了扫盲,老头子不反对,分家后,谁想扫盲就到猪场跟着李雪梅学习,他也不想想,都分了家,谁还听她的呀,巴不得多腾点时间出来干活哪儿有时间扫盲。

    仰头看是刘云芳,陆明文喊了声刘三婶,谦虚道,“我们学习得慢,二年级课本学好久了还没完呢,刘三婶割草呢?”

    “是啊,割草。”分了家,三个儿子要搬出去住,她和老头子得自己干活养活自己,哪儿像以前,帮忙做做饭洗洗衣服,不用愁粮食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