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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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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听一声惨叫,那老阉驴倒在榻上再也无声,双眼突兀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沈孤桐大口喘息,生怕他起身来再蹂躏自己。

    但定睛一看,桂公公突兀的眼已眸光散乱,唇角渐渐流出血来,他惊得向后闪避,忽然发现桂公公头后那铁木的榻旁的柱子上向下滴塘了污血。

    沈孤桐惊得奋力挣扎想松开束缚,四下看看忙凑去老阉驴端来的红烛前将绑住双腕的丝绦烧断,他一把提上衣褌再凑去桂公公跟前一试鼻息,手指如被灼痛般倏然撤回。他颤抖着手又去试试,不觉周身瘫软坐地,那老阉驴桂公公已经断了气,分明脑后一滩污血,人躺在血泊中。原来是脑后撞在柱子上破裂毙命。沈孤桐一背冷汗周身凉透,心想大事不好,如今反出了人命,更是在劫难逃。这可如何是好?

    他颤抖了牙关,挣扎起身,心想要立刻去寻师母封氏讨个法子脱难。如今他误杀了人,也是失手,更是因为替封氏师母做恶人才遭此大劫。

    那双惹事的靴子又名“平步青云履”,是师母封氏从文昌阁请来交给他,逢了大比之年,京城来赶考的举子都会去文昌阁拜文昌星君,讨双“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履”讨个吉利。

    封氏给他鞋子前千叮咛万嘱咐,那鞋子千万不能搞错。鞋底绣了个芝麻结儿的是留给谢子俊的,鞋底里暗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沈孤桐为此哄骗谢子俊说,自己千辛万苦去文昌星君庙里为子俊请来,让子俊务必穿了讨个吉利;而另一双“平步青云履”是封氏师母为他讨来的,还许诺他说,但凡他能金榜夺魁得了状元,就能设法令流熏师妹嫁给他,让他成为阁老府的孙女婿,当朝中堂大人的乘龙快婿,日后定能借了谢家的提携高升扬眉吐气,或许他就是下一任的首领百官的中堂大人。他为此曾经兴奋过几夜难以阖眼,谁想竟然一切竟然要如烟云过眼散去。不,不能如此!他苦熬了十余载,受尽苦难,就是期待冰开雪化出人头地的一天。

    正这时,屋外传来一个怯怯地声音:“师父,您老要的东西齐备了,是时候用了吧?徒儿给师父送进来?”

    沈孤桐心下一惊,听声音是桂公公跟班的那位小僮,他四下环顾,情急中急忙奋力扯条被子将老阉驴掩了,颤声应一句:“是哪个?干爹睡下了。”

    他眸光一转,机警的将桂公公的靴子褪了,只露了一双脚垂在榻外。更将自己的衣衫横七竖八的凌乱满地扔了,只着一件单薄的内单有意半袒了胸,一手提了腰间底衣一副慵懒的样子开条门缝探头出去看,见是桂公公身边的小僮,他故作镇静道:“干爹乏了,睡了,东西拿进来就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似乎被人扰了春梦。

    小僮一双眸子滴溜溜地打量他,见他懒懒的模样半睡不醒,猜是师傅手到擒来的又得了手,不觉暗笑,抱着盒子入内。沈孤桐接了盒子放去一旁,那小僮探头探脑的向榻上望望,透出几分狐疑问:“师父何时睡下的?”

    沈孤桐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跟在他身后顺手抄起旁边一花瓶,狠狠朝小僮的头上砸去,哗啦一声响,碎片横飞,小僮应声倒地。

    沈孤桐一颗心狂跳,看着倒地瞪眼的尸首,他心悸之余已没了初次杀桂公公时的恐惧,如今只得如此灭口,不露痕迹。

    他定定神,忙出去寻多儿。

    他一把反掩了房门紧张道:“多儿,你大难临头了。”

    多儿才被松绑,一脸惶然。

    沈孤桐说:“那老阉驴看上了你细皮嫩肉的,动了歪心思,诬你科场舞弊陷害主子和朝廷命官,要将你治个罪名,就此净身入宫去伺候他。”

    多儿一听就慌了神,愕然半晌才缓过神,他噗通跪地哭求:“公子救我,多儿是家里独子,还要为家门传宗接代呢。”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那老阉驴逼迫得急,所以情急之下,我将他……”

    听沈孤桐道出杀机,多儿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他颤抖着牙关不知所措。沈孤桐道:“我可还不都是为了你!若你透露了,咱们两个都要见官,怕你就逃不过一刀!我记得后山门外不远处是断崖,你悄悄去寻个独轮车,将这尸首推去山崖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待我金榜夺魁有了功名就凑些银子给你娶妻生子可好?”

    多儿胡乱点头,呜呜抽噎着,应了声出去。

    沈孤桐咬紧牙关,此刻才觉得杀人并不是可怕的事儿,他将老阉驴的尸体狠狠踢踹了几脚还不解气,恨不得跺碎他的头颅。定定神,他拿些水将地上的痕迹擦洗清理,待多儿探了路回来,才略放些心,将两具尸体同多儿一起藏去了角落里。就等日头厝西后,好去销赃。

    屋内光线昏暗,多儿吓得周身发抖,牙关发颤,哀哀地喊一句:“公子,多儿怕……”

    沈孤桐也是满心突突的跳,突然外面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沈大哥可是在房里?”

    沈孤桐惊得险些瘫坐地上,本就魂不守舍的他更是吓得魂飞天外,谢流熏,怎么会是流熏师妹,她如何此刻来了?

    沈孤桐看看角落里那裹好的尸首,更有浓郁的血腥气,他慌得一把捂住多儿即将惊叫失声的口,暗示他不要慌张,自己应一句:“是师妹吗?且莫进来,我在更衣。”

    沈孤桐草草正正衣冠,闭目平复了心神,疾步推门而出,装作一副闲然的模样惊喜地问:“熏妹,你如何来这里了?”

    来到门外,见庭院里立着一身淡妃色衫子的谢流熏,如海棠花般的娇丽,鸦鬓上斜插一枚白玉牡丹花簪,分外夺目。她身旁立着含了几分羞怯的方春旎,蜜色的宝相花纹夹纱褙子,撒花雨丝薄绡裙,立在流熏身边果然如一对儿姐妹花。一旁更有几名丫鬟婆子及一名小沙弥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