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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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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琛的奶奶与他并非血缘关系。

    看过《霸总强制爱》这本小说的读者都清楚,季琛是豪族季家的私生子,他母亲曾是当红女星,生下他就难产逝世,像季家这种豪门望族,不允许有污点存在,所以季琛出生后就不被季家长辈认可,他生母家中的佣人见他可怜,于是带着他离开燕京。

    眼前这个王奶奶,就是曾服侍过季琛母亲的佣人。

    乔茵眼眶盈泪:“谢谢奶奶。”

    王奶奶走过去抱了抱乔茵,擦了擦她的眼泪:“好孩子,改天去奶奶家吃饺子,你搬走后,阿琛时常念叨你。”

    季琛生理性脸红,他偷瞥一眼乔茵,赶紧带着奶奶找个位子坐好。

    “……”

    乔茵转过身,很快收好小情绪,做出一副眼眸含泪,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时隔多日,在法庭上看到乔仲庭,他憔悴的头发都白了,但看到她后,眼睛里闪着怨毒的光芒,隔着老远,有如实质刺在她身上。乔茵白着脸,颤抖的躲到执法人员的身后:“姐姐,我怕……”

    她咬着唇,瑟瑟发抖,一双眼睛尤其明亮。

    执法人员是个大姐姐,见她吓成这副模样,她警告的盯了乔仲庭一眼,转头安慰乔茵:“你别怕,没事,国家法律是公正的,坏人终究会受到惩罚。”

    法官审理期间,乔茵如实回答,那日她身上有被乔仲庭掐红的痕迹,脖子上也有唾液,当晚都被提取当了证据,还有张丰老师当人证,铁证如山。

    乔仲庭平时不注意维持邻里关系,法庭上,根本没人为他开脱。

    他猥琐,自私,虚伪,从孤儿院把乔茵领回来就不怀好意。

    乔仲庭行为恶劣严重,他请的辩护律师在证据和人心面前,摇着头黯然离场。

    一切结束后,乔茵在走廊里,贴着墙壁坐下,她感到从没有过的释然。

    这一天起,她重归自由,紧绷的心弦蓦的松开。

    乔茵蹲坐在角落,抱着膝盖,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说来,她真是倒霉,上辈子英年早逝,重生了吧,还摊上这么一禽兽养父,尤其想到原主的结局,是脏病缠身,在医院死亡。这些负面情绪一上来,她眼泪止不住,越哭越委屈。

    这是情绪的宣泄,乔茵知道自己再不发泄一下,她憋都要憋死了。

    今天太值得庆祝了,她拿到了解除养父女关系的证明,乔仲庭还判了罪,要在牢里待上好几年,再没有人能束缚她!

    乔茵又哭又笑,单薄的肩膀愈加瘦弱,好一会儿,她哭够了,把眼泪擦干净。

    躲在墙后的季琛来不及走远,就被乔茵撞见,他贴着墙,俊秀的脸庞又红又白,手背在身后,眼睛躲避着她,像个犯错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又不听话偷偷的跟着她,可他就是担心,怕她再出事。

    季琛垂着眼,已经做好了再被她骂一顿的心理准备。

    乔茵走出两步,见他依旧低着头,她无奈道:“别愣着了,走吧。”

    这男主也是服了气了。

    因为刚哭过,她的嗓音沙沙哑哑,带着江南的软糯,季琛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像天籁,他如蒙大赦,又不敢太高兴:“走,走,要走的!”

    生怕她反悔,季琛快步跟上。

    乔茵没脾气的笑了一声,她一笑,季琛看都不敢看,转头,红着脸看窗外。

    乔茵知道他是好意,她没有发脾气的理由,这种时候还怪他,那她也太没良心。

    季琛再阴险,目前对她还是没有恶意的。

    她理了理头发,问道:“你是跟着奶奶走,还是回学校?”

    季琛道:“奶奶和弄堂的叔叔阿姨一起走了,我回去上课。”

    “正好,还没吃中饭吧,姐请你吃饭,吃完咱们再回去。”

    季琛愣了愣,停住脚步。

    他印象里,乔茵以前顶多对他笑笑,偶尔还会和他说几句话,但始终都是隔着一层距离,别说吃饭了,一直都是他单方面付出。

    她突然说要请自己吃饭,季琛眼神迷茫,仿若身处梦中。

    乔茵懂了,她淡淡的道:“我就是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别多想。”

    现在回学校,食堂也关门了,让季琛饿着回去,她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而且今天值得庆祝,就算多花点钱也值了。两人在校门口吃了拉面,全程乔茵都被季琛觑着,要不是她心理素质强,这会儿就要恼了。

    好在季琛知道收敛,见她面色不愉,他低着头吃面。

    ~

    命运的恶意很快便到来。

    两天后,乔茵的身世被人曝光,连带着她养父蹲牢房的消息也曝了出来。

    张丰因为给乔茵做人证,有人恶意猜测两人搞师徒恋。传进乔茵耳朵里时,她嗤笑一声,她的事学校领导是知情的,也不知道散播消息的人企图做什么,对她造成伤害?

    那真是想太多,流言蜚语根本伤害不了心理素质极强的乔茵。

    但她不受影响,却连累了张丰老师,借着课间交作业的功夫,乔茵跟张丰道歉。

    “还以为什么事呢,没关系,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张丰整理着卷子,无所谓道:“倒是你,别受到影响,距离高考越来越近了,老师希望你能准备充足,最好能争取下半学期的保送资格。”

    乔茵鞠躬道:“多谢老师。”

    楼道里,乔茵唇角含笑的往教室走。

    她所过之处,不乏有人窃窃私语,两个月里,光是她的流言就闹了两拨,乔茵可算是成了江城一中的网红,虽然名声不太好听,但因此她的知名度大大提升,无论走到哪里,背后总有人说三道四。

    乔茵问心无愧,也不怎么在乎这些说辞。

    一辈子那么长,她会做很多事,也会遇到很多人,要是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活的要多累人。乔茵上辈子这方面就比较迟钝,不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重生后就更无所谓了。

    死都死过了,她还怕什么。

    当然,她还是怕死的,人生在世谁无死,关键死前也要好好挥霍争取一下人生对吧?

    就比如面对季琛,寻常姐弟的好感该争取还是要争取一下的,万一争取不来,那就算了,她也不强求,大家开心就好。

    季琛目送乔茵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处,见她淡定从容,面对群嘲,始终微笑(划掉...装逼)如初,他就唇角上扬。

    不愧是乔茵姐,还是很优秀呢。

    唐媛媛拉了拉他的衣袖,季琛收回目光,眼眸满是厌恶,薄唇轻启:“你别总是跟着我烦我,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在唐媛媛期盼又羞涩的目光里,季琛恶劣的勾唇:“我对你没兴趣。”

    “……”

    唐媛媛隐忍着怒意,回到教室,她使大力气拉开凳子。

    同桌惊道:“你发什么疯?”

    唐媛媛怒瞪了前桌的季琛一眼,闷闷的坐到位子上。

    季琛视若无睹,放学后,他径直出了教室。

    一中门口,停着一辆豪车,见季琛眉眼冷漠,双手揣兜的从校园里走出,车门打开,一名身着西装的中年人下车,走过去挡住了他的去路。

    季琛皱了皱眉,中年人客气的说了几句话,季琛忽然就跟着他上了那辆豪车。

    最近王陆很苦恼,他找人放出风去,他已经和乔茵分手,王陆想着,没了他罩着,那些觊觎过乔茵的小流氓怎么也会有所行动,他再来个英雄救美。

    可是半个多月过去,也不见有人找乔茵的麻烦。

    他忍不住道:“这事不对劲,严新,你找人查查去。”

    严新眼皮也不抬,边打游戏边说:“我早就查过了,上次骚扰乔茵的那群流氓是白哥的手下吧?结果你猜怎么着?”

    见他卖关子,王陆板起脸。

    严新也不逗他,收起手机,严肃道:“一个礼拜前,白哥一伙人的老窝都被端了,我老舅至今都没查出来谁出的手,只跟我说别瞎掺和,指不定是上边扫黄打非。”

    严新的老舅在江城公安局有人脉,他都查不出来的事,多半真有点棘手。

    ~

    十月的尾巴悄然无声的走过,转眼,寒风拂过的十一月降临。

    乔茵月考成绩稳定年级前三名,她正打算努把力试着在期中考试里冲冲第一,另一方面,舞蹈社的排练也接近尾声,越接近演出的日子,方彤还有些紧张,她去找乔茵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乔茵想着月考完,她时间也算充足,于是演出的前一个礼拜,她一有时间就会去练习室帮方彤排练。

    然后她就发现,唐媛媛是哪哪都看她不顺眼。

    但舞蹈社的社长是方彤,她喜欢乔茵,别人也说不上话。

    乔茵性格好,舞跳得也棒,就算有些人因为流言对她多有微词,可相处下来,乔茵人畜无害的性格就发挥了优势,很快和众人维持了一个表面很平静的关系。

    乔茵知道这个关系水分很大,但谁在乎,她要不是因为跳舞能放松压力,她也懒得过来。

    “唐媛媛,你没跟上拍子,上个动作跳错了!”

    方彤关掉音乐,点出了唐媛媛的错误,练习这么长时间,就属唐媛媛出错最多,她有些急眼:“你怎么回事,要是一次两次就算了,我也懒得说你,你算算这半个月,每次排练你准出错,你是有什么不满吗?”

    唐媛媛也不是故意跳错,可一想到她的动作是乔茵改的,她心里就不舒服。

    她都这么厌恶了,身体本能的排斥反应,有什么不对的?

    “我就是跳不好了,有本事,你找跳的好的去。”唐媛媛冷冷看了眼乔茵。

    方彤火道:“要不是学姐参加不了演出,你以为我会找你?”

    “行了,别吵了。”

    李薇等人拉着方彤和唐媛媛劝架。

    乔茵只当没看见唐媛媛对着她翻白眼,说来,最近她每次在校园里看到季琛,他都是孤身一人,唐媛媛这个小尾巴消失。

    她其实对于季琛的感情线无感,因为她知道,正宫很快就要来了,届时什么牛鬼蛇神都要靠边站,唐媛媛这个人物,她都没有印象,料想在小说里,也就是个相思无解的路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而且,明明她可以在舞蹈上把唐媛媛无形中虐吐血,她又何必要多费口舌。

    于是,当乔茵柔韧的身体随着音乐起舞,宛如林中穿梭的精灵,美好灵动,整个练习室都安静下来。

    乔茵穿着贴身的长袖体恤,纤细柔美的曲线一览无遗,她跳的舞蹈里,有一个动作需要大跳,就是要跳起来在半空中劈腿,她手脚纤长,脖颈秀颀,跳起来就如在舞台上跳跃的芭蕾舞者,完全是一种视觉享受。

    唐媛媛再厌恶乔茵,也不得不承认她跳的很好。

    乔茵把唐媛媛的舞蹈动作完整的演示一遍,然后她穿好外套,和方彤打了个招呼,先回教室。

    离开练习室,门外,季琛和一名高二男生走来。

    看到乔茵,季琛略微惊讶的瞥了眼练习室的大门。

    练习室是玻璃门,只在中部贴了磨砂纸,季琛个头高,看一眼就知道她里面在做什么。他眼眸微亮,好奇的问了一句:“阿茵姐,你会跳舞?”

    乔茵被抓个现行,心里琢磨他总不能是跟踪自己来的,毕竟季琛旁边还站着他的同学。乔茵心说自己太敏感,于是笑道:“会跳一点。”

    她话音刚落,季琛双颊微红,盯着她的眼睛亮的像傍晚的野狼。

    就差摇尾巴,恳求:要看要看!

    “……”

    “那我先走了。”乔茵和两人挥挥手,淡定的离开社团大楼。

    说来,乔茵对自己的舞蹈基础还是很有信心的,季琛已经够痴汉了,万一给他看到自己跳舞,估计她想甩掉他就更难了吧。

    乔茵垂眸沉思,打心底里觉得,还是不要让季琛看到自己跳舞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