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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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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6点10分。

    乔茵穿上干净的校服,背上书包,镜子里是一个长相甜美清纯的少女。乔茵有一头黑色柔亮的长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还有形状饱满的樱唇,她自小在江南长大,皮肤白净细腻,身形如抽条的柳枝,走在路上,实打实的青春美少女。

    她一个糙妹,都要被镜中的自己迷住了。

    不愧是男主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标准小美人。然而外人都不知,在原主阳光美好的外表下,是一颗自卑又阴暗的心。

    “乔茵,出来吃饭了。”门外,一个中年男人喊道。

    乔茵应了一声,有些犹豫的推开门。客厅里,乔仲庭摆好了碗筷,他看了眼乔茵,眼睛里的欲望不加掩饰。乔茵暗暗蹙眉,不动声色的坐过去。两人同桌吃饭,乔仲庭吃了口包子,突然道:“明天就是你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爸爸都给你买。”

    乔茵把头垂的更低,见她不吭声,乔仲庭放下筷子,胳膊一伸,大手覆在乔茵的手上摸了摸,吓得乔茵脸色一白,赶紧把手抽走。

    “爸,别这样。”

    乔茵恶心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起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乔茵有些印象,小说里乔仲庭就是在原主生日的当天晚上强行占有了她。

    原主被强占后,一直忍到高考完,才离开了江城,远离禽兽养父。

    但乔茵不想步后尘,更不想忍着,她必须想法子脱离魔爪,时间太仓促,按照剧情,明天养父就要对她下手了,她到底要怎么脱身呢?

    乔仲庭意犹未尽的收回手,养女的手光滑莹白,啧。他笑眯眯道:“明天晚上早点回来,别上晚自习了,爸爸专门订做了一个大蛋糕,庆祝你成年。”

    乔茵忍着恶心,背好书包:“我吃饱了,先去学校。”

    她再待下去就要吐了。

    弄堂门口,季琛踩着自行车在等她,见乔茵跑出来,他阴暗的眸子亮起光,连忙从书包里掏出热好的一袋牛奶给她:“姐,给你!”

    乔茵比他大一岁,也不介意他喊她姐,季琛就上了瘾。

    他红着脸,眼中星芒点点。

    乔茵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莞尔:“不用了。”

    她太感慨了,少年季琛多纯情啊,实在不能将他和阴暗变态挂钩。

    她往车站牌走,身后季琛跟了过来,惴惴道:“怎么了,你今天不高兴吗?”往日,他都会塞牛奶给她,偶尔乔茵还是会接的,他就特别开心。

    她能高兴吗?养父虎视眈眈,男主还纠缠不休,乔茵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去学校,她停下脚步,无力道:“季琛,别再跟着我了,好吗?”

    乔茵还不敢太凶,万一男主脆弱的小心灵因爱生恨,那她纯粹是作死了。

    季琛俊秀的脸刷的雪白,他垂着眼,抿唇缓缓道:“好。”

    怕他多疑,乔茵道:“季琛,你家里也不富裕,奶奶挣钱不容易,她老人家给你买的牛奶不要再留给我了,自己喝吧,你还在长身体呢,少了营养怎么行。”

    这时,恰好公交到站,乔茵丢下一句话,就勒紧书包带跑过去上了公交车。

    “乔茵姐是在关心我吗?”季琛喃喃,望着她纤细美好的背影,忽而羞涩的笑了起来。

    坐了十分钟公车,江城第一中学到站,乔茵下了车,几步之外就是第一中学的大门。这个时间点,学生陆陆续续的进入校门。乔茵在路上走着,不时会有人和她打招呼,男生居多,女生们则多是在她背后小声议论,指指点点。

    乔茵向来不怎么在乎别人的眼光,遑论她骨子里可是个活了二十多岁的老阿姨,这群小屁孩的异样眼光和议论,她就更不当回事。

    文科高三(一)班是江城第一中学的尖子班,乔茵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包括高中知识,原主是学霸,回回考试班级前三名。小说里她被养父侵犯后,一直隐忍着,后来她终于在省城的五校联考中获得保送大学的资格,才逃离了养父的控制,期间一年时间,原主和禽兽养父周旋,回到学校还要装好学生,乔茵都替她累,换成她,她估计就得疯了。

    她有些理解原主为何黑化了,因为活的太苦啊!

    当然这些小说里都没有写,毕竟原主只是个配角,作者无需耗费太多笔墨,以上猜测都是乔茵根据剧情推理出来的。

    乔茵的班主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大课间时,他把乔茵叫到办公室,看着她的月考卷子,张丰愁道:“乔茵,你最近状态不行啊,照这个成绩下去,下半学期的联考,你拿不到保送资格的。”

    “你最近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需要老师帮忙吗?”

    乔茵有心事,她不知道该不该对老师讲自己的难处,在她犹豫时,张丰放下卷子道:“上次的家访你说家里人没时间,这样吧,你找个时间,我和你家人聊一聊。”

    乔茵灵机一动,大眼睛眨了眨,抬头道:“老师,明晚可以吗?”

    张丰道:“我都可以的,你家里人明晚有时间?”

    乔茵咬着唇,点了点头。

    她心里有个计划,如果成了,她就能摆脱掉乔仲庭的控制,乔茵实在不想继续在那个家待着了。艰难的挨到生日这天,下午,乔仲庭给她发了个微信,让她请假回去。乔茵偷偷把手机收好,想了想,去办公室找张丰老师。

    乔茵和张丰请了假,见她站着不动,张丰道:“还有事吗?”

    乔茵迟疑道:“老师,家访您能来吗?”

    张丰温和的笑道:“当然,都和你说好了,晚上六点半可以吗?”

    “可以的!老师,您不能迟到!”

    “知道了,保证准时到。”年轻老师开怀一笑。

    乔茵心里激动,把写着地址的纸条放在张丰的桌上,忐忑的离开办公室。下楼时,她和季琛迎面遇见,乔茵怀着心事,没看见他,神色恍惚的往教室走。

    季琛背在身后的手攥着送她的生日礼物,本来想给她个惊喜,然而乔茵低着头径直从自己身旁走过,看都没看他一眼。她就这么走远,季琛失落的望着乔茵的背影,呆立在原地。

    她是烦他了吗?

    以前碰面,她至少还会冲自己笑的……

    她那么优秀,又怎会注意到他?俊秀少年难过的自嘲一笑。

    *

    “我回来了。”

    回到家,乔茵关门时,背过身,眼里闪过厌恶之色。

    厨房里,乔仲庭闻言,端着一盘肉菜笑眯眯的走了出来。

    “乔茵,回来的正好,快去洗手吃饭。”

    乔茵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但她笑了笑,喊道:“好啊,爸,我先回屋换身衣服,热死了。”说着,她拎着书包往自己的房间走。

    等乔茵再出来时,换了一身宽松的连衣裙,乔仲庭在餐桌上摆菜,眼睛偷偷瞥她,少女发育良好的躯体在裙子的包裹下充满了青春的气息,他看的眼睛都直了,筷子掉在地上都没发现。乔茵垂下眼,心里怒骂死变态,她走过去把筷子捡起来,“爸,你愣着干什么,吃饭吧。”

    乔仲庭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不讲究,还没吹蜡烛呢,可不能动筷子。”

    他去拿蛋糕时,乔茵看了眼墙上挂的钟表,6点15,距离张丰家访还有15分钟。乔茵吹掉蜡烛时,时钟的分针指向了20,切蛋糕时,指向22分……

    乔茵似乎都听到了门外楼道的脚步声,她笑了一声,举起倒满了可乐的杯子和乔仲庭碰杯,结果她手一抖,可乐洒了乔仲庭一身,她担忧的走过去,抽出纸巾给养父擦拭。乔茵低着头,连衣裙的前胸敞开着,春光乍露,偏她的小手还在他腿上四处擦拭,乔仲庭吞了吞口水,眼放狼光,盯着她胸口的春光,忽然他一把抱住身前的少女。

    “啊!”乔茵尖叫一身,愤怒道:“爸,你不能这样,我是你女儿啊!”

    觊觎许久的少女就在怀中,乔仲庭这个老色鬼怎么忍得住,他疯狂的亲吻着乔茵的脖颈,嘴里念叨道:“哼,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应该报答我吗?今天的生日就是你的成人礼。”

    话音刚落,他突然被人揪着衣服拎开,一拳打在脸上。

    “乔茵,你没事吧?”张丰脱掉外套,披在乔茵的身上,一边安慰着她,张丰愤怒的走过去踢了乔仲庭几脚:“禽兽!我报警了,你等着坐牢吧。”

    乔仲庭想跑,但张丰年轻力壮,三下两下就把人抓回来,绑在凳子上。

    期间,乔茵抱着手臂缩在角落,门锁是她故意开着的,就为了让张丰看到这一幕。乔茵狠狠掐了一把大腿肉,当即疼的痛哭流涕。她哭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哽咽道:“老师,我害怕,这件事能帮我隐瞒吗?我还想高考,我不想毁了自己的一生。”

    张丰心生怜惜,安抚道:“放心吧,老师不会和别人说的。”

    警察到来时,询问了乔茵和张丰几句话,便把乔仲庭铐上了警车,乔茵也要回警局协助调查。警车的鸣笛声惊醒了巷子里的居民,窗户口,楼道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原来他们还真是养父女啊,我就说呢,平时那男人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

    “真是可怜的孩子呦,出了这种事指不定心里多害怕,听说她今年上高三,多影响高考啊,要我说那个畜生就该一直在牢里关着,放出来也是祸害!”

    乔茵跟着上了警车,身后,一道视线紧紧的粘在她身上。

    似有察觉,乔茵转身看去。

    季琛听说她请了假,以为她生病,于是也请了病假跟回来,打算把礼物送出去,顺便照顾乔茵。然而他一进巷口,就看见外面停着的警车,邻居的议论声犹在耳畔,他越听脸色越苍白,双拳紧握,阴沉的眸子里惊讶,震惊,恐惧……诸多情绪翻滚。

    纠结吧,少年!

    乔茵能感觉此时的季琛有多痛苦,但她心里还蛮爽的,最好男主能觉得她恶心,放弃了对她的爱慕,也省的她后续唱白脸。

    然而在一日后,乔茵回到弄堂,乔家门口蹲坐着一个少年。

    见她回来,季琛立马站起来,红着脸瞅着她,也不吭声,固执的挡在门口。乔茵懒得轰他,且不一定能轰走。她掏出钥匙开门,进了屋,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季琛看出点眉目,紧张道:“姐,你收拾东西,是要搬走吗?”

    “对啊,”乔茵闻言,微微一笑,把衣服装进行李箱。“我刚填完了解除养父女关系的表格,这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会去学校的宿舍。”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露出由衷的笑来,她解放了,等她考了大学,就搬离江城,再也不回来,往后就过自己的小日子。

    什么男主女主,白月光,都和她无关!

    她笑的太开心,眉眼弯弯,梨涡甜美的令季琛心头一跳,脸不自觉就红了。

    季琛从没见她笑的这么灿烂,以往的她,笑的是很好看,可是笑容里总是少了点什么,但眼前的乔茵,整个人鲜活起来,如一道阳光,照进了少年空虚阴暗的内心。

    经历了昨晚那样可怕的事,她还能乐观的面对人生,季琛觉得她在发光!

    当然,乔茵不知道自己一笑,竟然能起到这么魔性的化学反应,她只是单纯的在高兴着!以至于当她看到季琛眼里深深的爱慕时,她愣了一愣,故意背过身不去看他。

    心里嘀咕:妈耶,男主几个意思,怎么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

    季琛凑过去,红着脸,低声道:“姐,我帮你收拾吧。”

    他帮着乔茵从柜子最顶上取下储纳箱,他偷偷看了乔茵一眼,随口道:“那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乔茵很想说不会,绝对不要再见面!但转念一想,两人同在一所学校,她还要在第一中学待上一年,完全不见面根本没可能,她不想给季琛希望,但也为了小命,不想得罪他。于是笑着,软声道:“会的,毕竟我是你的学姐啊,有机会,还是可以见面的。”

    男主请你放心,远远看见你,她也会绕道的!

    听了她的话,季琛笑的更单纯,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