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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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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叶久泽忽地扭头看向身后, 却发现林间除却沙哑的风声与影影幢幢的树影,再无多余的事物。

    可他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缀在后头, 那种让人脊背发寒的视线时有时无, 烧得他心慌。

    静默了几秒,他假装无事发生地转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膝盖微曲狂猛发力!

    顷刻间,他以极致的速度蹿入高空, 留下一道天蓝色的气劲, 烙下一个让人望尘莫及的背影。

    “吱——”

    有尖锐的啸声在身后响起, 剧烈的摩擦声刺破空气的阻力,粗壮的黑影化作妖魔,由下往上地扭曲升腾, 企图捕获不安分的猎物。

    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叶久泽只匆匆瞥了一眼,就没命似的逃窜,兴不起半分抗争的念头。

    那是什么?树吗?

    后头未知的生物太过庞大, 枝干展开时遮天蔽日,结成一张密实的网。他之于它,犹如苍蝇对上电蚊拍,即使一击不死,也得失之二三。

    在他还未熟练掌握这个身体的所有技能之前, 冒然迎敌并非明智之举。

    幸好他先下腿为强, 要是晚走一步, 怕是连皮带骨都被拆了吃了。

    叶久泽慌不择路地跑了很远,直到那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消失不见,方才撑着腿喘气,像一条脱水濒死的鱼。

    八成是废了,一年的运动量都在今晚了==

    “嗷——”

    遥远的方向传来野兽的嚎叫。

    叶久泽:……

    他到底是落在了什么鬼地方?!

    ……

    夜还很长,明月高悬。

    叶久泽耗了半小时寻到了一处枯败的灌木丛,正准备拾掇一些生火取暖,哪知扒开枯枝烂叶,竟发现上头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

    没有灯光的夜,他看不清液体的颜色,可它浓重的腥味充斥鼻尖,再搭配黏稠的质感,让他不禁怀疑有谁在这儿打了一炮。

    这品味也是没谁了,打炮好歹找张床不是,灌木丛算什么?不嫌硌得慌吗?

    槽多无口,叶久泽扯了几根草娴熟地揩去手指上的不明液体,麻利地劈砍着灌木,收拾出一个不小的空间。

    但渐渐的,他停下了动作。

    灌木深处,依旧布满了黏腻腥咸的液体。许多交叉的枝干被摧折,杂乱无章地坠在一处,就连矮小的草叶都印出塌陷的痕迹。

    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只听得在死寂的角落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咕噜声。

    理智告诉他:傻逼快点撤吧!死在荒郊野岭没人给你收尸!

    情感告诉他:看一眼,就看一眼!瞅瞅那是啥!

    犹豫了半晌后,叶久泽还是迈开了腿,朝着灌木深处走去。讲道理,如果真有凶兽,早在他砍柴的时候就扑过来了,何必蛰伏这么久呢?

    他拨开了一层层凌乱的灌木,借着月色的光辉,勉强看清了湮没在杂草碎石中的生物——

    卧槽!

    一只动物幼崽,瞧着不过两个巴掌大小,有着一身雪白的毛发,浑身沾满了褐色的“泥浆”?!

    它似是昏迷了过去,倒在脏兮兮的乱木中,小肚皮时起时伏,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

    叶久泽着实愣了好一会儿,方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探身查看这只幼崽的情况。他好歹是养过“凶兽”哈士奇的真男人,对狗子有着一定的分辨度。

    当他轻手轻脚地托起这只幼崽细细打量时,脑子里不禁冒出了柴犬的形象。

    它似乎是……白柴?

    叶久泽抽了抽面皮,觉得自己跟狗真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可到底是瞧见了,随意扔了让它自生自灭不好吧?

    且,这只白柴幼犬,受了很严重的伤呐……它的左前肢被利器切下,切口平整见骨,一看就是人类所为。

    它的咽喉至腹部被剖开了一道口子,伤势不深,却架不住血流不止。也是直到此刻,叶久泽才发现,它周身的黏腻并不是泥浆,而是一块块干涸的鲜血。

    也不知是谁这么心狠手辣,居然对一只幼崽下毒手!什么仇什么怨啊真是!

    所幸白柴命大,失血这么多还不死,当真是小强中的精英了。

    “啧,遇到爸爸我,你命不该绝啊。”

    叶久泽低喃了一句,从【背包】中掏出了上品止血散和星虹泉,混搭搅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给怀里的白柴灌了下去。

    随后,他掏出一张厚实的熊皮裹住白柴,将它安置在柔软的草叶上。

    他如今的身体可不是七秀奶妈,能做到奶一口就让白柴生龙活虎的地步。纯阳作为一个输出职业,能晓得给它灌个止血散已经不错了。

    所以,是生是死,就看白柴自己了。

    做完心里建设,叶久泽捧着灌木开始生火。夜越深气温越低,他需要取暖,更需要靠火光来驱逐野兽。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几乎忙成了陀螺。

    而当微弱的火光慢慢升起,演变为炽热的长舌时,叶久泽舒心的笑意还来不及展开,腕间猛地传来一阵剧痛。

    手中的柴火落地,他扼住了自己的手腕,只见上头妖娆的花纹旋转扭曲,飞快地转变着数字——300小时00分00秒。

    他瞪大了眼睛!

    猛地,他记起了一段话——

    【我相信侠士有一颗博爱而伟大的心,也希望侠士能用这颗赤子之心去感化那些受过伤害的小动物。】

    【给予他们温暖和爱,在他们匮乏而偏激的世界中留下真善美的痕迹。】

    火焰的温度驱散了寒冷,犹如一束希望之光,彻底照亮了叶久泽迷茫的心。他记得,达到一定的指标后,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他忽然转头看向熊皮中裹着的白柴,晶亮的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期待和喜悦。

    伸手将它抱入怀中,叶久泽火烤着五莲泉,取出梨花绒蘸着温水,耐心地梳洗着白柴的毛发。

    干涸的血迹褪去,狰狞的伤口包扎……

    命运的齿轮瞬息契合,夜幕中的星子倏忽间发出璀璨的华光,又无声无息地湮没在月色的雪辉中。

    温暖驱散了冰冷,枕着柔软的皮肉,躺在熊皮中的白柴眼皮微抖,张开了一道缝隙。

    “噫,居然醒了!”

    耳边传来一个软糯的女音。

    神智回笼,他发现自己被包裹在褐色的皮子里,贴着一个人类幼崽的肚皮,烤着金色的火焰,浑身虚软无力。

    怎么……回事?

    “诶!乖仔别乱动,爸爸给你擦干净。”

    黄色的帕子在身上擦拭,卷走血痂无数。纠结的毛发被一双绵软的小手抚平烘干,舒适感渐渐取代了肉体上的疼痛。

    他难得露出了些许困倦。

    只是在闭眼之前,他艰难地挪动了一下头颅,在灼灼的火光中对上了抱着他的人类的脸。

    “乖。”她大胆地摸着他的狗头,雪肤花貌,眸如星海,笑靥如花,“你虽然被砍掉了左爪,但你还有右爪。”

    “腹部那道伤口很长,但没有伤到叽叽,以后还是能撸的。”

    “不像爸爸我,想撸都没家伙了。”

    “妈的,活得不如狗啊!”

    白柴:……

    叶久泽已成人生赢家,此刻,他简陋的屋子里不仅坐着白素贞(桔梗)、小青姑娘(神乐)、还有了狗法海(宇智波斑)以及老母亲(巫女穗)……

    过了把当许仙的干瘾,他乖巧地坐在原位,充当可爱软萌的壁花,听了满耳朵的八卦。

    “白娘子”名叫桔梗,在五十年前是个恋爱脑的青春期小女生。为了和心上人在一起,她抛弃了村落和责任,结果不小心翻船,翘了辫子。

    但这妹子也是个狠人,死多少年,就把前男友钉在树上多少年。

    而她前男友更叼,被钉了五十年后还生龙活虎,一解开封印就把了个长腿妹。

    叶久泽觉得这男的勇气可嘉,前女友刚复活,就找了个比前女友年轻五十岁的小姑娘,难道不怕再被钉五十年吗……更扯的是,那小姑娘居然是桔梗的转世。

    这破剧本已经够骚了,哪知道更骚的还在后头——她前男友是个半妖,人类和妖怪的混血孩子。

    据说——

    他的母亲是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傻白甜未成年;他的父亲是位成名已久的大妖,已婚男骚浪贱。他有了娇妻长子却爱她的温柔,她有了未婚夫婿却爱他的伟岸。

    狗血淋漓地对上眼,一瞬擦出真爱的火花。然后有了爱情的结晶——狗娃。

    那骚浪贱是犬妖啊……犬,不就是狗吗?

    叶久泽听到这会儿也是天雷滚滚,无比佩服狗娃,你娘可是日过狗的女人啊!且还跨过了生殖隔离生下了孩子……吓死爹了!

    这个话本还没完,另一个接着上。

    “小青”名叫神乐,是个纯妖妹子,刚出生不满五天,还是个婴儿==

    她生在重男轻女的单亲家庭,一出生就被她爹挖心掏肺,扔在外边自生自灭,可怜极了。更碎三观的是,妖是妖她爹生的,不是妖她妈生的==

    妖她爹是个半妖,能自我授粉、无性生殖,每个月总有那么一天不可说的小日子。

    奇葩的是,妖她爹执着桔梗,五十年前因爱生恨,离间了桔梗和狗娃;五十年后披上马甲,在人见城混得风生水起。

    妖她爹的大号叫奈落,小号是“人见阴刀”。正是他前段时间见过的苦情死宅,一个……会生孩子的男人?!

    叶久泽僵硬着脖子望向桔梗,他算是明白那诡异的熟悉感源自何处了。

    桔梗不就是那个喜欢狗的陶土手办吗?

    ……

    三个女人一台戏,加上狗子和萝莉。当屋中的人声渐渐消失,已是日落西山的时刻。桔梗和神乐最终还是留在了村落里,暂时与叶久泽住在一起。

    有幸与女神同床共枕,他本该是高兴的。可一想到白玫瑰是个硬邦邦的陶土手办,红玫瑰是个没良心的嗜血妖怪,他内心的悲伤顿时逆流成河。

    他想跟民主一起睡狗窝,可民主冷面无情地抛弃了他,自顾自地蜷缩在门边。

    宇智波斑的心思很简单,无论来者是巫女还是女妖,只要是女的就成。好好跟真女人处一块儿,也好树立下这孩子正确的性别观。

    关门拉灯,叶久泽被夹在两位美女中间,水深火热。他僵硬着四肢缩成一团,像只不安的鹌鹑。

    夜,本该是入睡的时候。可女人就寝,也喜欢聊天。

    “嘛,小孩儿,你几岁了?”神乐枕着手臂,松垮的衣衫敞开,露出半边丰满的酥胸,“啧,脸蛋长得真不赖,皮肉也嫩……”

    叶久泽直勾勾地盯着脸颊边的D罩杯,魂飞天外:“我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神乐唇角微勾,自然知道人类幼崽在走神。小女孩向往成熟女人曼妙的身体,并不奇怪。

    她恶劣地笑了起来:“你在看什么?”

    “胸……”一个激灵,叶久泽回过了神,随后他愣在当场,感觉自己就是色狼。

    “哈哈哈!喜欢吗?”神乐随性极了,她不以为意地拉开了衣襟,露出傲人的弧度,逗弄着脸红的小孩子,“漂亮吗?想摸吗?”

    叶久泽赶紧缩进被窝里,不敢抬头。

    “神乐。”桔梗淡淡出声,示意她别太过火。

    “嗨,嗨……”神乐毫无诚意地躺了回去,百无聊赖地说道,“这并没什么,小女孩总有一天会变成女人。”

    “你看这孩子,长得真美。”神乐砸吧着嘴,“等她长大了,挑她最嫩的肉下酒……”

    叶久泽:……

    他豁然从皮子里钻出来,甜甜笑道:“神乐姐姐。”

    “嗯?”

    “神乐姐姐的胸真好看。”他微笑,想着网盘里的女忧,给出暴击,“就是有一点松弛下垂。”

    神乐:……

    这天是没法聊下去了==

    叶久泽舒舒服服地睡了,不知是不是日有所见夜有所梦,他竟然梦见自己成了个千娇百媚的绝色尤物,穿着一身清凉的白纱,躺在一床柔软至极的白色皮草上,惬意地揉着“英年早逝”的富强。

    富强四肢健全,依旧是奶狗的模样。它欢快地甩着尾巴,伸出小舌头舔他的脸。

    哦草,梦里的富强如此热情,全然不像现实中那般冷淡。

    慢慢地,口水糊满了他的脸,涂上了他的颈,漫过他的胸……噫?胸!卧槽!

    他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泉水中,而在他身上作祟的狗子居然变成了势不两立的小辣鸡——银发皮草男!

    对方银发倾泻,光着健硕的身躯撑在他上方,金眸迷离。

    “你怎么了?”他低沉的嗓音喑哑,性感非常,“不喜欢吗?”

    叶久泽:……

    “啊啊啊——给老子滚!”

    凌晨时分,叶久泽硬生生被吓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