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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8章 主昏臣奸是东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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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合众100年,西历的1226年。当西方的一代天骄铁木真再次包围西辽帝国最后的据点布鲁萨的消息传到江宁府时,东宋合众国正处于第五代君王,不怎么理政的昏君赵旷的治理之下。

    东宋正式的国号也是“宋”,并不是什么合众国。将政体和国号加在一起的命名方式,在东亚这里并不流行。所以大周的正式名称也不是大周共和国,而是“周”。

    但是东宋和大周两国却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标明了自己的整体,也就是年号。

    和西宋一个皇帝用几个年号不同,东宋和大周都是一个年号从头用到底。

    大周的年号是“共和”,表明了自己的政体是天下为公的共和制。

    而东宋的年号则是“合众”,表明了国家必须合众人之力才能存在。

    既然是“合众”的,那么就没有“一夫”存在的可能了。

    所以赵旷这个大宋官家,用后世的标准衡量,就是个立宪君主。

    他居住在装点的非常奢华的宫殿当中,拥有让人羡慕的财富,还有漂亮的皇后和妃子,每天被一大堆仆人伺候着,生活优雅而且悠闲。几乎不用处理什么国家大事……东宋历来就没有管正事儿的皇帝。连开国君王赵楷都不管什么事儿,国家大事儿都由皇后武美娘和十八合众州推举出来的代表商量着办。

    等到赵楷死后,又是武太后临朝,还是和合众诸州代表协商。

    而在武美娘薨逝后,东宋就进入了首相理政的时代了。

    之后的几代东宋帝王都将主要精力放在享受人生和经营新宋上面,对于本国的政治并不怎么关心。

    当然了,他们也不必担心篡位什么的。因为合众体制下没有一元化的权力中心,自然也就没有政变夺权中央权力的可能了。

    赵匡胤当年在陈桥驿干的事情要搁在东宋是不可想象的,50个合众州谁都不会买账。

    而且维持东宋的军事骨干力量并不是陆军,而是海军。

    海军天生就不方便搞政变,海军士兵下了船去打江宁城堡?那可是全世界最大最坚固的棱堡啊!一帮水手怎么打得下来?

    而驻守棱堡的陆军又反过来受制于东宋海军的长江舰队。

    没有长江舰队,江宁棱堡就是一个孤岛,连粮食都供不上,还闹什么兵变?

    所以在诸州合众和海陆牵制的体制下,东宋的皇帝是根本没有被野心家推翻的可能。大可以放心的把权力交给首相和合众国议会,自己去享受生活。

    但是皇帝长期远离权力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导致东宋中央的权威长期无法树立,整个国家非常松散。

    因为国家太松散,也就无法凝聚形成强大的战斗力。所以东宋明明拥有同大周相当的人口和财力,却在后三国时代显得非常弱势。

    这个国家从来都没有向西宋或者大周的土地发动过一次进攻。在两次中原大战中,东宋都是被动挨打的一方。

    哪怕长江舰队吊打了西宋的水师,也不会越过雷池一步,进入西宋拥有的长江江面作战。

    当然了,东宋的软弱只是相对西宋和大周这两个超级豪强而言的。在对待世界上其他国家的时候,完全是一副让人作呕的帝国主义列强的姿态。

    实际上,在东宋立国的百年间,这个帝国主义国家发动的侵略战争次数,甚至比大周共和国还要多!

    包括真腊、暹罗、蒲甘、锡兰、波罗、注辇、潘地亚、遮娄其、巴厘岛、檀香岛、三佛齐、扎格维(埃塞)、大食-塞尔柱、加纳、马里,甚至欧洲大陆上的葡萄牙和科尔多瓦哈里发领地都遭受过东宋帝国主义的侵略……各种各样的不平等条约不知道拿了多少。

    至于那些还没有建立文明国家的土著民族被东宋帝国主义欺负的就更多了。做过的坏事用罄竹难书来形容都不为过!

    昨天晚上跟几个波斯舞伎鬼混到深夜的赵旷今儿照例睡个懒觉,直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洗漱完毕,又用午饭,快到申时的时候才在自己的长乐宫中召见首相史弥远。

    赵旷这个不理朝政,就知道花钱和享乐的皇上当然是昏君了。而昏君所用的首相,自然也是奸的,这位史弥远就是个公认的奸相!

    他之所以能够当选,并不是因为德高望重,也不是有什么突出的贡献或者才能,而是因为善于进行党争。

    君子不党什么的,在大周和东宋早就是个笑话了。

    这两国的政治就是讲究结党斗争的!

    其中大周的行政和立法一定程度上是分离的。虽然元首也是由元老选举产生的,但是元首的任期长达五年,在任期届满前是很难把元首轰下台的。

    因为弹劾元首需要三分之二以上的元老投下赞成票!

    在这种情况下,大周的行政比较稳定,党争看上去也不大激烈。

    而东宋则实行类似责任内阁的体制,行政立法拧在了一起。首相只需要失去议会简单多数的支持,就会面临下台。

    与此同时,50州合众的政体又非常有利于地方政治派系的成长。所以东宋朝廷的枢密会议中小党林立,不像大周共和国元老院中基本就是“共和党”和“为公党”(原来的君主派)两派天下。而是存在几十个小党,谁也不能控制议会多数。

    在这种情况下,善于合纵连横搞政治交易的政客往往能脱颖而出,得到机会成为首相。

    于是东宋的政治也就难免出现许多黑箱操作了,而史弥远就是玩黑箱政治的高手。所以他才能成为东宋政坛上的不倒翁,连着十年把持首相宝座。

    不过这个善于搞黑箱政治的政客在拿到首相宝座以后,却只会混日子。掌权已经十年,也拿不出什么可以一说的政绩。唯一可以吹嘘一下的,就是发动过几次对波罗王国、注辇王国、真腊王国的侵略战争。

    反正都是欺负弱小,勒索一点赔款,占几块租界,签几个不平等条约。

    今天史弥远又一次满面春风的出现在了赵旷跟前,依着礼仪向赵旷揖拜。

    “史卿,可有什么喜事吗?”赵旷笑嘻嘻问史奸相道。

    “回禀陛下,”史弥远笑道,“礼部刚刚收到埃及送来的急件,蒙古大汗铁木真的大军,第三次包围了西辽的首都布鲁萨。”

    “哦,这是喜事?”赵旷一愣。

    “当然是喜事了。”史弥远解释道,“据武子安报告,这一回布鲁萨多半要不保了。西辽亡国也只在旦夕。西辽一旦灭亡,蒙古人就会进攻东罗马。到时候整个欧洲就都会卷入和蒙古的战争。

    而咱大宋,就有机会在欧洲开辟更多的租界,签订更多的通商条约了。”

    现在欧洲,特别是西欧已经变成了大周、东宋殖民竞争的重心了。两国都在想尽办法要敲开欧洲国家的大门,如果铁木真攻入东罗马的地盘,对大周、东宋殖民欧洲的活动,显然是个利好。

    赵旷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喜事儿,不过也没多大意思……史卿,还有什么好玩的事儿要说吗?”

    ……

    现在和铁木真在亦列堡受挫又过去了大约10年。在这10年间,大蒙古国很明智的采取了东拖西攻的策略。

    所谓东拖,就是在东方的中亚战场上采取焦土拖延战术对抗西宋,坚决避免决战。

    在这种战略思想的指导下,察合台指挥的蒙古大军再也没吃过亦列堡之战那样的大亏。同时也有效迟滞了西宋军队的推进速度。

    到目前为止,西宋军队刚刚推进到察赤一带,总算解除了西凉国新凉州的十余年“长围”。

    但是长达十余年的西征之役,也让西宋感到有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之所以食之无味,是因为蒙古人的焦土战术让宋军很难得到富庶的土地和城市。拿下来的都是一片荒芜,而且人烟稀少。

    荒芜的土地要开垦复耕是非常费劲儿的,如果是沙漠绿洲则直接摧毁了生态,根本不可能恢复。

    而没有人烟意味着西宋的军户老爷们根本没有奴役的对象!

    没有劳动人民,老爷就得自己劳动了,这多幸苦啊?

    而弃之可惜,则是因为伊犁河谷、碎叶河谷和察赤平原的地盘实在太好了。这些地盘都在天山和吉萨尔-阿赖山周围,还有伊犁河、碎叶河和忽章河(锡尔河)三条大河从上述地区流淌而过。

    另外,还有来自天山的融雪不断为这几块土地补水。

    西域的土地其实是比较肥沃的,虽然不如黑土地,但是比起开垦了一千多年快两千年,地力早就耗尽的关陇中原,那是肥沃太多了。只要有水,那就是个好地方。

    而且伊犁河谷、碎叶河谷、察赤平原这三块土地又非常开阔,三块地盘加一块比关中平原大了好几倍。如果全都开垦出了,一亿亩耕地怎么都有了。

    另外,在碎叶河谷西北又是七河之地和钦察草原。那可是无边无际的富庶草原啊!比起和中原临近的漠北、漠南草原不知富庶了多少。

    因为草原太富庶,所以原住在那里的蛮子(外来的蒙古人比较凶一点)也比较好打交道。在蒙古人入侵前,产自新凉州等地的手工业品,都能从那些蛮子那里换到不少牛羊马匹。

    对于没有多少好地盘的西宋(西宋只有四川盆地和江汉平原算不错)来说,中亚的这几块还算绿油油的土地,也算是挺有吸引力的。

    所以要西宋放弃到手的中亚地盘也不可能,只好硬着头皮开发。

    这一边占领,一边开发,还要一边移民和设置藩王,当然还得和西凉国扯皮。

    西宋在中亚的步伐,自然也就缓了下来。

    而在察赤、费尔干纳以西,因为没有天山融雪的滋润,气候更加干燥,再也没有伊犁河谷、碎叶河谷、察赤平原那么湿润的地区,富庶的地盘都是大大小小绿洲,非常容易破坏。所以中亚的战争,也就进入了一个僵持期。

    暂时不必担心中亚方向再出变故的铁木真,现在可以将他的全部精力都用在对小亚细亚半岛的征服之上了。

    顺便提一下,这个时空的铁木真并没有历史上那么残暴。他不是出生在斡难河边那个苦寒之地的蛮子,而是生长在乌拉尔河畔的欧洲人。

    东欧大草原和蒙古草原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啊!

    虽然铁木真也从小失去了父亲,但是并没有忍受过真正的饥寒,更没有为了一条鱼杀死自己的亲弟弟——居住在乞颜堡的铁木真一家拥有也速该留下的遗产,根本不必为吃喝担心。

    而且他从小就皈依了光明天理教,在光明教会的学校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凶性也大为收敛。

    后来铁木真虽在大石近卫军少年团中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是训练的艰苦和流浪漠北草原的那种苦难是根本没有办法比拟的。

    所以不同的成长经历,也让铁木真对“焦土战术”有着不同的理解。

    他虽然下令摧毁了中亚的许多绿洲和城市,但是并没有屠杀那里的居民。而是将他们迁往了乞颜堡一带重新安置。作为一位文明国家的君主,他当然知道人口对于大蒙古国的重要性。也知道农业生产的重要性——其实迁移到乌拉尔河畔的蒙古人已经不再游牧,而是定牧和耕种,变成了定居的民族。

    现在被迁移的中亚农夫们得到了乌拉尔河流域和里海北岸的土地。而手工业者和商人们则成为了乞颜堡的居民。

    乞颜堡也因此得到了发展,成为了乌拉尔河下游的一座大城市。

    而贵族和能够生产兵器的工匠则被迁移到了大不里士,成为了大汗的官吏和工匠。

    在来自中亚和波斯的工匠帮助下,铁木真的大军得以在布鲁萨城外建立了临时铸炮工坊,就地铸造了十余门超大口径的攻城火炮。再加上蒙古国通过埃及购入的大周和东宋生产的重炮。

    现在的蒙古大军已经拥有了摧毁布鲁萨城防的手段!

    西辽帝国的末日,终于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