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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宴客不顺写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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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汴梁,林立层层酒楼,处处斋馆,上至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穿梭往来,一派繁华景色。

    最有名者莫过樊楼,这家酒楼三层相高,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雕梁画栋极是华丽,整日都是丝竹声声,人头攒动,门庭若市,吸引无数富商豪门,王孙公子、文人骚客来此游玩欢宴。

    樊楼虽好缺花费甚巨,不过李南要宴请官二代蔡攸,自然不能去那平常之处,所以只能来到这座东京城最豪华的酒楼之上。

    有诗赞曰:

    城中酒楼高入天,烹龙煮凤味肥鲜。

    公孙下马闻香醉,一饮不惜费万钱。

    招贵客,引高贤,楼上笙歌列管弦。

    百般美物珍馐味,四面栏杆彩画檐。

    两人刚走进樊楼,就见一位红裙艳抹的鸨母迎到面前。

    这风尘味十足的鸨母满脸笑着问道:“两位郎君看起来面生的紧,不知道来此是要吃酒,还是要听曲啊?”

    李南好奇的问道:“哦?这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鸨母答道:“樊楼共有五楼六十六阁,各有功用不同,若是知道客人的来意,我们伺候起来也更周全不是?”

    “既然如此,你就给我们找一间最好的雅阁,珍馐美酒尽管送上来,有那出色的姑娘也多叫来几个唱曲助兴。”

    听到面生的李南居然敢在这樊楼摆阔,鸨母不禁有些怀疑他的财力,连忙示意身边跟在她身后的一个美貌小婢送上来一杯香茶。

    初来乍到的李南不明其意,幸好这几天刘顺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连忙附耳说道:“这是樊楼的规矩,第一次来的客人喝了这杯茶,就要打赏表示自己的财力。”

    蔡攸久经风月之所,自然是知道这些门道,可是他却微笑不语,静立一边打算看看李南的表现。

    李南这次要交好蔡攸,肯定不能被他小看,喝光这杯茶后,笑着说道:“茶香,该赏!”

    负责保护李南的张昊看到他的手势,连忙从怀中拿出一根五两的金条,当啷一声,扔在了美貌小婢手中红木茶盘之上。

    “嘶!”见多了豪客的鸨母和那美貌小婢,惊讶的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般吃花茶的规矩,客人赏个几贯钱就算不少了,就连打赏银子的都是极少,何况是金子,这也难怪她们如此惊讶了。

    其实不光鸨母被吓了一跳,就连蔡攸都有些痛心金条,不过他也对李南的财力有了更深的认识。

    李南的钱财都是来自贼赃,可以说如何花用都不心疼,不过这金子砸出去后,效果立竿见影,鸨母连忙招呼人将李南和蔡攸等人送到了东楼顶层的雅阁。

    所谓一分钱一分货,樊楼雅阁各有名称,来到这名为一剪梅的雅阁中之后,李南发现这房间里无论桌椅地毯屏风等用具,都是顶级的货色,就连窗外景色也是极美,而且此楼极高,竟然给人一览众山小的舒畅感觉。

    落座之后,数名身着彩衣的俏丽小婢将各种珍馐佳肴流水般的送了上来,李南连连举杯跟蔡攸共饮笑谈。

    这蔡攸极为擅长风月之事,不过李南虽然实际经验不多,但是在后世看多了日本和欧美的动作片,可以说见识无比广博。

    无论蔡攸说起什么,李南都有新奇观点抛出,几个黄段子一出,便让这位蔡衙内笑的合不拢嘴。

    喝了数杯酒,红裙鸨母带着一大群女子走了进来,李南估摸着那些怀里抱着乐器的女子应该是楼中乐师,至于那五六个衣着华丽的娇俏女子,大概就是这里的歌妓了。

    其实李南对于在青楼中召妓之事比较反感,倒不是不尊重这些特殊行业者,实在是需要担心的事情太多。

    这里是北宋时期,医疗手段并不如何发达,就连发烧感冒都会死人,这些**估计平均一天也要接一个客人,这成年累月下来,谁知道有啥毛病,万一自己因为嫖妓得病死掉,那真是给穿越者丢了一个大人。

    各处青楼倒是也都有****的清倌人,可是李南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接下来被其他人玩弄,所以喝喝酒聊聊天没事,其余的环节就可以免了。

    这次的主客是蔡攸,李南指着那五六个姑娘笑道:“居安兄,你喜欢哪位姑娘?”

    蔡攸扫了一眼这几个姑娘后微微摇头,转向鸨母冷冷问道:“我们兄弟来你樊楼可曾差了银钱?”

    鸨母满脸堆笑的小心回道:“不曾。”

    蔡攸面上现出怒色道:“既然不曾差了你银钱,为何却拿这些庸脂俗粉糊弄于我?”

    这鸨母瞒得过初来乍到的李南,自然骗不了经常来往风月场所的蔡攸,这些歌妓中竟然一个有名气的行首花魁都没有,也就难怪他发脾气了。

    鸨母苦笑赔罪道:“小郎君请息怒。两位有所不知,今日赵相公在我樊楼点绛唇雅阁宴客,因为有大才子周邦彦在座,所以诸位行首花魁都聚在那里等待新词,不愿离开。”

    蔡攸问道:“赵相公?可是赵挺之?”

    “正是。”鸨母低低应道。

    听到鸨母所言,蔡攸白净的面皮不由变得发青,狠狠将手中细瓷酒杯摔在了地上。

    李南此时也听出了端倪,蔡京遭到贬谪失去宰相的位置,就是赵挺之等人所为,而如今这些蔡家的仇敌在樊楼饮宴庆祝,这也就难怪他会如此暴怒。

    这次请客看起来有些时机不对,看到蔡攸喝着闷酒,李南招来刘顺问道:“那些行首花魁为什么要等那才子的新词啊?”

    刘顺低声解释道:“东京所有花魁都有几项过人的才艺,一般来说都是唱曲、跳舞和音律,而旧词曲早就被大家听腻了,所以她们才会为了一些新词争相抢夺。”

    “哦!”

    李南终于明白了,闹了半天就是一群歌星舞星抢着要新歌,没想到在这个年代词曲创作人的地位还挺高,既然如此,他倒是有了一个让蔡攸高兴起来的法子。

    李南望着那几个被蔡攸吓到的歌妓问道:“你们几个谁唱曲最好啊?”

    众女互相看看,随后一位身穿翠绿轻纱襦裙,看起来不过十五六的女孩来到李南面前,施礼后娇声答道:“回禀郎君,奴家红玉擅唱。”

    “好,那就是你了!”李南高喝一声:“来人,取纸笔来!”

    听到李南索要纸笔,在场众人都是一惊,要知道这里可是东京城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所谓出名也快,出丑也快,敢在这里舞文弄墨那需要绝大的信心和勇气。

    见到李南挥毫书写,有些担心的蔡攸,连忙起身来到他身边,只见一首好词出现在了案几上的澄心堂宣纸上。

    红满苔阶绿满枝,杜宇声声,杜宇声悲!

    **未久又分离,彩凤孤飞,彩凤孤栖。

    别后相思是几时?后会难知?后会难期?

    此情何以表相思?一首情词,一首情诗。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