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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qg.la,错拥相思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震央左侧肋骨正上方,规模九级,灾情一心摧肝折、呼吸不畅,沉重的心压催促了忧郁的感觉,恹恹然的无力感囤积在四肢百骸。

    本就不爱说话的优子变得更沉默了,盯着电脑萤幕,一不小心,分了神的思潮就会涌到他的身上,甩脱不掉的影子拉着她的心沉沦

    不可以、不行、不能啊!敲捶着太阳穴,她告诉自己就算以前她曾经放纵自己去喜欢他,现在人家的未婚妻登场了,她应该拿把利刃剪除多余情绪才是,再心存幻想就是不该呵!就算剪不断、理不清纷乱的爱意,也该细细密密地把它们收藏起来啊!一直以为自己的感情可以收放自如,她可以让理智凌驾于情感之上,但真正碰到取舍关头,她的“以为”就不攻自破了。

    起身到茶水间,她泡了杯喝惯的咖啡,反身靠坐在厨台上,手无意识地拨弄着柜上的黄金葛

    如果爱苗像植物,除了亲手拔除外,有没有其他办法让它自动凋谢?

    假设“见他”是阳光,那么是不是该把阳光隔离、让它照不进心底深处?

    假设“想他”是水分,那么是不是该把水分密密收藏起,不让它灌溉滋润枯竭的心?

    那么,它就会凋零枯萎那么,一切就会重回原点

    她掬起一把清水,冰冰凉凉地泼上脸颊,想泼醒她不清醒的脑袋。

    她暗骂着自己,他们之间哪来的情爱?他们顶多是上司与下属,硬要再多说,也不过是每个清晨两个半小时的朋友之谊,扣除这些,他们哪里还有其他?

    吞下没加糖的苦涩咖啡,她警告自己快些恢复。

    “优子,到经理室开会。”惠子把会议纪录塞进她手中。

    “开会?”

    “昨天总编递上去那个‘外遇’的案子,经理想听我们的意见。动作快一点,总编和大家已经先过去了。”她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好上司,短短半年不到,他已成功地拢络所有人的心,虽然他没用上“微笑”这个武器。那些批评他靠后台才爬上经理位置的人,慢慢地认同了他的能力,并在背后支持他的所有决定。

    深呼吸,她随后跟上惠子的脚步走入经理室,坐在沙发上,摊开纪录册,装作忙碌的样子。

    “很抱歉打搅你们,但是我对你们这次提出的案子很感兴趣,想听听你们的想法。”他抬起了头,看向每个人,等她们回答。

    “这是个很大胆的系列案子,因为是文艺小说,如果一个处理不当,很可能就会塑造出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主角,或是浪荡不羁的女主角。”总编亚美姐率先说。

    “它也很容易落入俗套,当我们和作者接触时,大家的第一个架构都停在把外遇者设定为男子,把原妻形象定为乏善可陈或令人憎恶的对象,这样就可以让男人顺理成章和外遇的女主角完成一段爱情。”惠子补充。

    “市面上有很多探讨外遇的文章,大多仍然停留在鞭笞第三者身上,或如惠子说的,把家中的原配写成不似真人的恶魔,再不然就把花心男人骂得半死,很难有什么独特见解。”朝子认真地综合自己的观感。

    “当初我们希望作者能创作出有创意的写法,但我想很难。因为受限了许多外在的主观条件。”利奈照实说。

    “既然很难,为什么要冒险?优子,你怎么说?”

    贤也面向她。

    连着三日没见到优子了,此刻他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公事化的问题,而是问她为什么不再赴清晨之约?

    可他们从未有过口头约定,他有什么立场问?

    转头看向每个发表过的同事,她不想让自己的沉默变得突兀。

    “我想在资讯膨胀的现代社会,大家一定很能理解两人之所以情淡缘浅了,不是因为某人太坏或者某个人变心,就只是单纯的感觉不对了而已。”

    利奈接口:“别说情人之间,就说父母与子女也一样,在童年时,父母一刻没见到孩子,就会担心的四处找人,而孩子一离开父母,就会惶恐不安、哭得声嘶力竭。

    但随着孩子长大独立,维系在父母子女间的线变薄变淡了,然并不会有人因此去大肆攻击这份转了型的亲情,缘深缘浅本就不能强求,毕竟现实世界不能像言情小说那样,总会有个完美结局,而外遇则是一种难以扑灭的社会现象。”

    “我不赞成这种说法,如果事情都像你们说的那样云淡风轻、理所当然,为什么翻开社会版会看到那么多为感情跳楼、发疯,甚至酿成惨案的悲剧发生?”惠子非常不赞成地提出反驳。这世界已太缺乏律范束约,再鼓吹这种想法,无异是把最后一层的制约都给剥除。

    “那是因为不甘心!当某一方觉得爱情、婚姻就像投资绩优股,不只要回收而且还要加倍,却看到对方无视于他的投资,硬要转身离去时,就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优子回应。

    她的话猛地敲进贤也心底。“不甘心”!明美是这么说过,她不甘心付出的五年青春,她要找人认赔

    可是,他认了赔,她就能甘心了吗?他们还是各有各的价值观,他不会事事妥协,就像让他们吵得最严重的职业问题,将来真的共同生活了,问题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当他们投注的时间已经多到不能细数,那时要怎么计较盈亏?

    他闪了神,再回到讨论主题时,是朝子在说话。

    “傻子,我觉得你的说法等于是替那些花心萝卜找借口,要是每个人都这样,是不是连一夫一妻制都可以废除了?因为合则来不合则去,男女之间还需要什么规范?难道你能够忍受这样的男人吗?”连甜美温柔的朝子都不依了。

    优子笑笑没说话。

    “不可能,优子是个有感情洁癖的女人,不然不会到现在都没半个男朋友,除非,她肯效法王菲的精神,找一个小她十二岁的青少年谈恋爱,否则她这辈子大概是无望了。”惠子大刺刺地开玩笑,完全忘了现在正在开会当中。

    她是个有感情沽癖的女人?贤也反复咀嚼这句话。

    那么他算不算感情有瑕疵的男人?

    “惠子!我们在开会,不要闹。”总编出声制止。

    “可是感觉不对了,硬留下对方就能保证未来吗?明知道不爱对方了,还要强迫自己走入礼堂,这就算是负责任吗?我觉得不尽然,现代人就算结了婚,只要有个稍微大一点的诱因,就可以离婚去追求,所以即使是婚姻,也不能保障什么。对不起!在我的认知中,我认为,有固定男女朋友的人脚踏两条船就算‘外遇’。”利奈插口。

    “我们讨论到最后,居然讨论出‘外遇是合理的社会现象’,拜托,这个人人自危的社会到底还有什么事是安全的?”惠子又激愤起来。

    “惠子,你误会优子的意思了,她并没有表彰‘外遇’这个行为,她只是提供一个探讨空间,想想如果我们这个系列能从各个角度去探讨‘外遇’,而不站在单一的主观立场,会不会比较吸引人去阅读?”美惠替寡言的优子解释。

    “优子真的很理性,在大家热烈讨论得忘情时,还记得这是在工作。”贤也望向优子笑开了。

    她是从不会在旁人面前泄露自己的真情绪吧!那么在他面前,为什么总会不经意流露出来,因为在她面前他是特别的吗?

    “我一向分得清楚工作时间和私人时间。”面对他,她说谎,对这点她早已心余力绌。

    “对哦!我怎么搞糊涂了。”惠子拍拍后脑。“好了,这下子我们又多了三个方向。第一、婚前变心算不算外遇?第二、扣除‘人’的因素,感觉会不会随着时间流逝消失?第三、当爱情淡了,该怎么让爱情自然死亡,或者该怎么做才能让爱情起死回生?”

    “对于爱情,有没有可能会累、会厌、会倦?当那一天来临时,如何处理最不伤人?最不会让人随感情死亡而陪葬?后续处理也可以成立一个主题。”亚美姐又提出看法。

    “如果进入婚姻,却在多年后发现爱情死亡那该怎么办?”利奈再提出问题。

    总编亚美姐接下来说:“进入婚姻的第一天起,两人就必须开始努力让爱情蜕变,多些适应、多些包容、多些沟通总之,婚前的强烈爱情已不再适合婚姻生活,画上浓妆的爱情也该洗尽铅华,准备过平淡日子。

    换言之,婚前的极力配合、完全没意见的人可能变得自我意识强烈;婚前会在情人节大手笔买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男人,可能在婚后连上一次餐厅都觉得浪费,怎么适应一个下了戏的戏子,就是一种生活哲学了。因此”

    “爱情需要成长!”贤也和优子异口同声。

    他们互看对方一眼,震惊于彼此的默契。

    单纯的一眼相望,又把优子执意隔出的疏离感拉近了,他们的心思是那么相像,如果是同性,他们该是兄弟、姐妹、双胞胎,偏偏他们只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他情不自禁地想和她谈更多、更多,和她无止无尽地聊下去,但惠子的声音猛然敲醒他的心思,叫他看清自己身处何处。

    “光是这句话又是一个新的探讨点,谁说这个案子很难出现创意?”惠子瞟了利奈一眼,眼里存着得意。

    “对,然后还可以讨论精神外遇和肉体外遇。”利奈撇撇嘴没好气地说。

    这场讨论让每个人多了思考空间,而贤也在这场会议中也得到许多讯息,包括优子是个有感情洁癖的女子。

    那他是怎么也构不上她的条件了。想着她轻柔的微笑、她阔论高谈时的表情、她调皮地翻翻眼皮天!她还在眼前,他已经开始思念起她了。

    思念?哪个时候起,他不知不觉地让两人的感情从“朋友”迈入“恋人”?哪个时候起,他彻底忘记自己还有一个未婚妻?哪个时候起,她在他心中已经占了太重要的位置?不、不!他弄错了,他们仍然是朋友,很交心的朋友,他严守界线,不愿那份单纯的感情变得复杂。

    若是当友情真成了爱情,就会如她所说的,终有情尽缘灭的一天、终会厌倦再提不起劲来爱对方的一天,他不要这样的一天出现他们中间。

    严守界线!是的,他会严守界线!春寒料峭,虽然春阳已经回照日本,但清晨时一阵阵的冷风仍从领口灌人,冷得优子不停打哆嗦。

    今晨,她抵不过强烈的欲望,在太阳未升上前来到出版社。

    每天,那股想看朝阳的欲动都会在胸口反复折腾着她,忍过一天、忍过两天终于再无法忍受了,压抑的满腔思念催促了她的行动。

    拉拉围巾,顶着灰蒙蒙的天色,她想他不会再早到了吧!把机车停好跑向楼梯间,深吸一口清新空气,好久没在清晨抵达出版社了自从他的未婚妻造访过后。

    她常自问,她是在痹篇他,还是在痹篇自己的心?

    问过许久、想过许久,真确的答案仍是与她绝缘,她只好胡乱塞一个想法给自己她在痹篇预期中的问题。

    但预期中的问题又是什么?连她自己都无从得知。

    打开百叶窗,迎着黎明晨曦,看着被朝阳逐渐染红的云霞,一层一层再一层直到金光乍现,灿然阳光从东方升起。

    好久不见呵,她思念的太阳!“早安,太阳公公!”她稚气地举臂对天空招手。

    “早安,优子!”醇厚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霍地,她旋身对上那张熟悉的笑脸。应把视线自他身上移开的,但定住的视线仿若有了生命、有了主控权,再不肯受制于她。

    “你旷职了四十二天。”

    “不会吧!你去查查出席纪录,我每天都有打卡上班的。”“对‘伊藤经理’来说,你是风雨无阻的好员工,但对‘伊藤贤也’来说,你是个怠忽职守的朋友,你放我鸽子,让我独自赏了四十二天的朝阳。”

    “你会缺少朋友?不会吧!”他在乎她?这个猛然窜人的念头让她心惊。

    “是!我缺少你这个朋友。”他以专注的眼神看着她的慌乱焦惶。

    她鼓起勇气,试探性地再问:“你没有其他的朋友可以递补?”

    “他们没有一个肯放弃温暖的被窝,在清晨时分陪我。”他再次肯定。紧紧守住“朋友”这条界线。

    “那么你必须学会将就,你可以在他们还没爬进被窝时,拉他们陪你看星星,共度夜晚时分。”以为再次单独面对他,会是尴尬且艰难的,没料到竟会是这样一派轻松,是他的自然态度使然吧!在他的眼中,她—:直居于“朋友”的位置,从未有过逾越,因此他才可以表现得一如往常。

    是啊!她不是一直信誓旦旦地相信,男女之间可以有纯粹友谊的存在,怎会在这会儿又拘泥起他的未婚妻,不敢面对他了。

    朋友、朋友他们是朋友啊!人世间能有这么一个谈得来的朋友,而不涉及男女感情,不也是美事一桩?

    她搬来梯子让自己的心顺势往上爬,充足的借口让她再次放任自己的感情泛滥成灾。

    瞬地,她的心胸放宽,画了四十二天的平行线,在第四十三天出现交集。

    “有你在,我何必去将就其他?”他一语双关地说,从背后拿出一把太阳花。“尽管你忘记黎明之约,但我却从未淡忘过朋友之谊,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我们两人桌上的太阳花始终维持新鲜。”

    “谢谢你。”她真心说。

    “不客气。”他也回报真心。

    甜蜜侵入她的知觉神经,为掩饰浮上双颊的羞红,她回转身,凝视窗外的橘红色太阳。

    他走到她身侧站定,视线亦调向窗外。

    “为什么那么喜欢看太阳?”

    “在老家的时候,奶奶常常在清晨天未大亮,就把我们挖起来,带我们一路走到海边看日出,那时候天还未大光,有雾的日子伸手不见五指,环在身边的水气冰冰凉凉的,深吸一口沁心冰凉,直透肺壁。

    你知道吗?太阳不是缓缓升上来的,它是咚地一下蹦出来,然后催动魔力洒下万丈金光,把黑夜一古脑儿赶出人类世界,将属于黑夜的雾气仙子蒸散。

    当它的金光照上海水,一圈圈的波光粼粼仿佛帮大海注入了无限生机。就这样,我们养成了看朝阳的习惯。

    小时候在海边看,中学时在上学途中看,上大学后在宿舍顶楼看,我和优太、新一约定好,在每个想家的日子对着朝阳许愿,希望老家的父母、奶奶平安。

    可惜,我的小套房看不到太阳,我只好到出版社来看,好似看过旭日东升后,一天的活力才能储备齐全。你呢?为什么也爱看太阳?”她反问。

    “我受一个爱看太阳的女子影响。”他意有所指地盯望着优子。

    “我从不早起,但是为了接手父亲的事业,我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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