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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qg.la,乌龙新娘的嫁事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牟为盼刚从父亲家走出来,手上提著母亲刚交给她的五个便当盒。这些不锈钢制的便当盒看来毫不起眼,但是每个盒盖上都黏有邹怀鲁的名字。为什么她帮怀鲁准备的便当盒会出现在爸爸家呢?这三个月来她一直很纳闷,每次怀鲁带饭盒上班那一天回来,总是会说便当盒忘在办公室里,然后隔个一天才又带另一个新的便当盒回来。

    她开始怀疑爸爸又在搞鬼了。抱持著这份疑心,牟为盼决心上禾隽集团一探究竟。

    十二点刚过三十分。整条街上挤满放出笼来觅食的上班族,牟为盼直接跟著一小群提著饭菜的员工挤进电梯里,她抚了一下杂乱的头发,对一个好心的男士笑了一下。

    “小姐上几楼?”

    “二十楼,麻烦你了。”

    那男士帮她按了楼数后,就转头跟其他人聊天。

    牟为盼小脚并拢,无聊地仰示指示灯。在这小空间里要漠视一切,不去听人家的闲聊也颇难的。

    “小张,刚才不是吃饱了吗?怎么又带了一个饭盒回来,怕饿啊!”“不是,是邹经理特别请我上隔壁大馆子订的。”说著掏出口袋里的纸条念著:“哪,听,红烧狮子头、酱烧牛小排、青炒豆苗和五色蒸蛋。”

    “哇!邹经理还真难养,小小一个饭盒,还特别开菜单请大厨做啊!路边摊一个五十块的便当就够我偷笑了。”

    “哎呀,你不懂啦!”

    “我是不懂,我只懂得安分做我的小职员,哪敢要求天天有精致的饭盒吃啊!”说著看了一下灯“啊,十三楼,我的办公室到了,下班再一起去喝两杯。”

    “回头见。”

    牟为盼瞄了一下叫小张的男人手里的饭盒,谨慎地问著:“对不起,我刚不小心听到你和另一位先生的对话。这饭盒是哪买来的?”她看到对方怀疑地打量她一眼,便急忙解释:“我只想知道下次要订便当时,该上哪儿找。”

    “喔,恐怕也很难。那是因为汉川堂的老板和我们老板有交情,才破例受理的。不然平时午餐可忙得很,哪有时间专程准备一个饭盒啊!啊,到了,对不起,我得走了。”

    牟为盼跟在这男人身后有段距离,见他走进办公室几分钟后,才慢慢走近行销部。

    心想,怀鲁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那些菜单和她准备的饭盒一模一样,莫非他吃不惯她做的菜?

    当她在长廊慢踱时,一名穿著西装的绅士匆匆从她身旁走了过去,疾快的步伐如虎生风,教她的短衫飘了起来。

    咦,那不是爸爸吗?他这个时候不去吃饭,跑到怀鲁的办公室做什么?牟为盼犹豫片刻,决定还是先躲在小会客椅旁看杂志,等爸爸出来后再说。

    二十分钟后,牟为盼透过一本金融杂志,瞄到牟冠宇手上拎著一个便当合走出来。

    嘿!那是她帮怀鲁准备的便当,怎么换成爸爸在吃!莫非邹怀鲁真的嫌她的手艺差,所以要她爸爸帮他解决午餐,自己再吃大厨做的料理?

    她不相信!他一直赞美她烧菜的手艺很好的。下班回家吃晚饭时也从没露出嫌恶的表情过,一定是她看走眼了。想到这个可能性,牟为盼马上将杂志往架上一放,起身朝怀鲁的办公室走去。

    秘书桌前无人,所以牟为盼不经通报直接开门入室。跳入她眼帘的第一幕便是邹怀鲁坐在桌角,低头津津有味地扒著饭盒,那饭菜是用纸盒盛的,纸盒盖上明显地印著“汉川堂”三个大红字。

    “可恶的臭卤蛋!”牟为盼大喊一声,眼眶开始转红,不暇思索,整个人飞也似地朝邹怀鲁的方向撞了过去。

    邹怀鲁看到她时,才高兴地要喊出为盼的名字,大手捧著的便当就被为盼打翻了。

    可怜的饭盒在空中翻滚一圈后,屁股朝天地横趴在地上。

    捻指间,才十几坪大的办公室里悄然无声,整整差了一个头的牟为盼与邹怀鲁对峙站立,两人所呼出的二氧化碳在半空中来回对流;这两股气冲牛斗的滔滔怒意,为密闭的空间酝酿出高度危险的阴阳离子。

    带著“阳离子”的邹怀鲁忍下狂啸的冲动,低声谴责:“为盼,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有顿完整的午餐可吃,你竟粗心地打翻了它!”说著蹲下身轻拾起纸盒,要用筷子盛起部分尚未被她糟蹋的食物。

    不料牟为盼竟不发一语地抬脚重重地踩住了饭盒,要不是他闪躲得快,手可能也会被踩伤。

    “我不准你吃!邹怀鲁!”

    彬在地上的他脸色愀然,大学捉住牟为盼细致的脚踝,要将它挪开。“别闹了!为盼,你这样践踏食物,小心我脸上长一堆麻子。”他言下之意是决定当她丈夫了。

    牟为盼撇著嘴,生气道:“谁跟你闹了?你嫌我烧的菜难吞喉,就直截了当地说嘛!

    吧嘛吃得这样辛苦?”

    邹怀鲁蹙起眉头,松开她的脚踝,挺直身,不解地问:“我有嫌过吗?你怎么了?”

    “嘴上是没嫌,心里可挑著呢!这是什么?汉川堂的便当!菜色和我做得一模一样!”

    她小手往脚尖下的饭一比。

    “当然一模一样,这是你做的啊!”他的音调缩紧,口气没半点惭愧与退让。午餐又泡汤,有谁会和气得起来。“把脚移开!”

    “不要!”牟为盼两脚压在饭菜上,挑衅地看着他阴沉的脸。

    邹怀鲁两臂环抱胸前斜眄她一眼,摇头失望地说:“你真是无理取闹!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坏娃娃!”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牟为盼气得跺脚,细长的杏桃眼随即眯了起来。

    “我说你永远长不大!”他俯视正仰头质问自己的为盼,语带轻蔑地慢声道。

    牟为盼不假思索,两只手臂倏地左右开攻,往鼻前英俊的面孔上一拍,他的两颊顿时成了她“玉女掌”下的夹心饼乾。

    他不可置信的怒视眼前的坏娃娃,原本闲适地搭在臂上的两手已不自觉地向掌心缩了进去,握成两个结实的拳头,紧收下颔地再次警告她:“为盼,你使坏也得有个限度。”

    “对,我使坏,我坏在心底,怎么样?我还不够坏呢!哪像你,坏到骨子里!”牟为盼不屑地瞪著他。

    他闻言,二话不说,双手一松后捉住她的肩,把她整个人架起,放在肩头上。

    “你放我下来!邹怀鲁!”牟为盼气得用拳头捶著他的胸膛。

    她每捶一下,邹怀鲁的心就刺痛一下。他吃力地跌坐在长沙发上,然后像在卸货似地把为盼挪下,不是将她放在沙发上,反而让她横卧在微张的双膝之间,右腿压住她的小腿,左手强迫地将她的背压在他的左膝上。

    “你要做什么?”牟为盼哇哇地叫了起来,见他对她的问题充耳不闻,下意识地将双手伸到背后要拉住短裙“姓邹的,你敢打我屁股,我就跟你绝交!”

    “随你!”他咬牙说著,左手用力地将她的手箝住,固定在背后,按接高举腾空的右手,丝毫不留情地开始挥了下去,一掌接著一掌,还一边怒道:“你这么不可理喻,不问清楚就判了我的罪!你知道为了天天和你爸抢吃便当,我是煞费多少心血吗?这个便当盒装著的是你烧的饭菜,你爸吃的才是汉川堂的,我甚至连被你打翻在地上的饭都不介意吃,你还指控我嫌你!你这么不了解我的心,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多要你、爱你,我怎么办?你教教我该怎么办才好!”当他要拍下第五掌时,却在半空中停手,迟迟没挥下来,因为为盼正趴在他的膝上恸哭著,哭得声音好大,好洪亮。

    好久,他才放声诅咒自己,缩回手。“老天爷!我做了什么?竟打了女孩的这下你真的要跟我绝交了。”

    牟为盼不理他,继续呜咽地哭著。

    “为盼,对不起,我”他的左手不知觉地轻揉著为盼的臀,想拉下她的裤裤检查情况。

    不料,牟为盼按住他的手,泣不成声地问:“你要干嘛!”

    “检视灾情啊!”“不要你管!”跪在地上的牟为盼吃力地撑起身子,迟缓、摇晃地站起来。

    邹怀鲁紧握住她的小手,轻斥道:“为盼,趴下!让我看看!”

    牟为盼一脸怒容,大声反驳道:“你已经打了,才要看!我从小没有受过这种体罚,你竟敢打我那里!你不要脸!”小嘴喊著时,人就往他身上扑了过去。

    邹怀鲁自认理亏,毕竟为盼再怎么任性、孩子气,他都不该用武力解决,更何况为盼是因误解,才会有如此激烈的动作,所以他毫不抵抗,默默地承受她的攻击。没想到为盼扑身过来后只趴在他的身上,小手扯著他的白衬衫,如桃花怒放般的脸颊靠著他的领带,大拭眼泪,从嘴里冒出的竟都是小女儿的气话。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打我!一点都不留情!还说爱我!你以为自己大我四岁就可以像我妈一样管我了?我讨厌你每次都爱装出大人样,为什么每次都是我错,而你对?”

    “为盼”他欲言又止,抬手轻抚她的秀发,弯身将她轻轻地拥进怀里。“对不起!为盼,这次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打你,不管怎样都不应该。我跟你保证没有下次的,若我食言的话,教我平趴在地上,随你高兴开著八轮大卡车从我‘尾椎’上辗过。”

    牟为盼在脑?锕蠢粘鲆环试甘苄痰幕妫炭〔蛔卦谒靥派相圻暌恍Γ舾黾该牒螅缓靡馑嫉厮担骸拔乙病圆黄鹇铮愦硬桓姨岚职指闱辣愕钡氖隆h绻抑赖幕埃欢ɑ嶙急噶礁龅模阋膊挥媚敲次恕!?br>

    “我不想再造成你和牟伯的隔阂。他很疼你,也很在乎你,同时也固执得很。若你真做了两个便当来,他不见得能拉下老脸接受。若适得其反,会让你们父女俩的芥蒂愈来愈深。”

    “不试怎么知道?”牟为盼长密的眼睫毛抬起,微刷过他的下颚。

    “那就得多忍著性子些。”他在她的耳际轻呵、叮咛。一双大手圈住了为盼的柳腰将她托起后,紧搂住她,心恨不能永远把她藏在心窝里。

    “好极了!”他满意地点著头,拢了拢她肩上的头发,问:“现在可以让我看了吧?”

    “看什么?”牟为盼不解。

    “你刚才饱受折磨的尾椎啊!”他说著一手已经要钻至她的背后了。“让我检查一下。”

    牟为盼惊呼“不要!”双手放到臀后抵抗著,小脸顿时绯红一片,烫得跟红烧蹄膀肉一般。“有什么好看的?它们还在嘛!”

    “我只是想确定它们没有淤肿罢了。如果及时冷敷的话,可以减轻疼痛。”他非常认真地解释,一心只想确定她没大碍。“你趴在沙发上,不用几秒就好。”

    牟为盼嘟著嘴照做了。邹怀鲁不发一语地微掀起她的裙子,轻扯下她的裤子。一看到自己干的好事后,倒抽一口气,他不安地抬手轻触那红肿得跟红烧蹄膀似的伤处,听著为盼忍痛闷声不语,不住地自我谴责道:“为盼,你一定痛得不得了,我真是差劲!”

    “没那么严重啦!”牟为盼安慰著他“反正只是脂肪、表皮嘛,过几天就会复原的。总比我打在你脸上好多了吧?”说著抬手轻触他的两颊。

    “这可不能比!你这两掌像在拍苍蝇似地,根本不痛不痒。”

    牟为盼觑眼看着他两颊上的红印,支吾地说:“可是我在你脸上留下两个五爪印。”

    他耸耸肩,憨笑地说:“大不了明天不刮胡子遮丑。”说著双膝跪在地毯上,俯头摩挲她的唇,再次轻诉抱歉的话语。他心中兴起一股澎济如骇浪的念头徘徊在唇际,迟迟不敢贸然脱口,好久才低呼著她的名。

    “为盼,我问你一件事,你得老实告诉我。”

    牟为盼盯著他一派严肃的模样,心里忐忑,嘴里却俏皮地应道:“如果你问正经事,我当然会老实的告诉你。”

    “那你听好,这是再正经不过的事了。”他那双认真的眼眸紧锁住为盼的脸庞问:“你认为我是个怎样的人?”

    牟为盼倒吃一惊,不禁反问:“你问我你是怎样的人?好笼统啊!你就是你,教人家怎么答嘛!”说著想从他的怀里起身。

    他轻扣住她的身子,哄道:“你就照实答。答坏也不会挨板子的。快说!”

    “好啦!”牟为盼勉为其难地应道:“我觉得你什么都好,就是‘假正经’这点毛病不好。”

    倾听为盼的这句话,他心痛如刀剜,勉强压抑捶胸哀号的狂劲,专注地聆听她以愤怒的口吻诉说童年时的不满。

    “只要是你吃了亏、受了伤,我就会被爸爸罚写悔过书,所以有一阵子我很厌恶你,认为你老是爱装模作样。”

    “那现在呢?”他不大有把握地问著。恨不得能以金钱收买她,只换一个否定的答覆。偏偏为盼就是为盼,天生不懂得矫饰。

    “还是一样假啊!”她自然的将双手一摊。

    他露出了半苦涩半哀伤的表情说:“为盼,如果我选择从二十层楼往下跳的话,你千万别拉住我,就让我死得有尊严些。为了防止我装死,你最好奔下楼检视一番,若有必要的话,请你高抬贵手补我一刀让我超生算了。”

    “是你要我说老实话的嘛,怎么你反而生气了。”牟为盼觉得委屈。

    “我没生气,只是难过罢了,因为我从没料到你对我的印象竟会差到这种程度。你能再为我很‘假’的这个特点多补充一些吗?”

    “不要!你讲的话又酸又苦,明明不高兴,却要强颜欢笑。”

    他的态度幡然一变,秀挺的剑眉猝然一蹙后,露出凶神恶状的模样,怪腔怪调地大声吆喝:“好!俺气毙了,你这个小妮子胡说八道乱扯一气,俺听得很不愉悦,你最好作一次老实给俺说清楚!”

    牟为盼被他横眉竖眼的坏相逗得抚掌称道:“好,你这副黑脸我喜欢,只是如果你把‘不愉悦’这三个字改成‘不爽’的话,会更逼真些。”

    他闻言随即含怒瞪眼,气息尚不及调缓,只想跪地跟她求饶。“你闹够了,可以快人快语地说了吧!”

    “好啦!”牟为盼勉为其难地说:“我说你‘假’并非批评你假仁假意或表里不一,只是讨厌你太多礼、顾虑太多了。”

    “我顾虑太多、太多礼?”

    “对啊!譬如前三次你人在国外,托奶奶回国跟爸爸求婚,却没事先写信徵求我的意思,好像就赌定我这辈子非你不嫁似的!”

    “好,如今我知错了,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自信满满,所以罚我吃足三年苦头,受到教训是理所当然的事。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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