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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四哥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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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心锦随着百里破风和穆非卿进宫,在乾清殿外侯了不到半个时辰,宫里的人基本都晓得了这位的身份,新鲜出炉的国舅爷啊!

    吏部尚书江大人家,那位颇为神秘的四公子,身世成谜,兴趣奇怪,好好的贵公子不做,跑去漠北做什么生意,大家提起他心里都会不屑的哼一句自甘堕落。

    如今见着这位神秘的国舅爷,宫娥和内伺监们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看他长得清风明月般,细眉细眼,自带笑意,温文如玉,一点儿没有下九流商人的铜臭味,倒是高看了几分。

    南楚三位祭祀已经在一个月前启程回了南楚,只剩下小谷一人。

    当初他们这位新皇以南楚皇子的身份冲进盛京,血洗一夜的恐惧还没从众人心里消失了,此后,他们看见南楚人是又恨又怕。

    偏生这位穿着奇怪的少年颇得新皇宠爱,不仅赐了可随时进出宫的腰牌,还许他在宫中随意走动,就差没让他上朝听政了。

    奇怪的是却没有封他一官半职呢,这样搞的大家都猜不透新皇的心思,也不知要如何称呼小谷,只能模糊的喊他一声谷公子。

    两位八竿子都打不一起的人,都是脚步匆匆。

    小谷急着去找穆楚寒,江心锦是心急去见沐雪,这便在走廊遇见了。

    互相都不认识。

    倒是跟着两人的宫人先弯腰给对方行礼。

    “谷公子!”

    “国舅爷!”

    小谷目不暇视,一脸焦急往前走,眼风都没有动一下。

    江心锦也不是好事之人,瞟了他一眼,擦肩而过,只听到他小辫子上的金珠和耳朵上戴的耳饰叮当之声,映入眼帘一张清秀白皙的侧脸。

    不过一两秒之间,江心锦的视线刚要收回来,小谷怀中抱着的黑猫突然抬头,冲着他喵了一声。

    江心锦的目光对上了猫眼。

    一只血红,鲜血般刺目。

    一只灿黄,阳光般刺眼。

    看的他心中一跳,有一种汗毛直立的感觉。

    江心锦停住脚步,看着面前的少年头也不回头的走远,旁边的宫女小声喊了一声:“国舅爷?”

    江心锦问:“这个谷公子是何人?看起来不像云尊人?”

    宫女恭敬道:“回国舅爷,谷公子是南楚人。”

    “哦?南楚人?”

    小谷已经转过回廊,带着宫人消失在尽头,江心锦回头继续往前走。

    “是的,国舅爷常年在外,可能不晓得,这位谷公子年纪虽小,但本领大着呢,连红鸾姑娘都斗他不过……。”

    “红鸾姑娘?那又是谁?”

    宫女是沐雪宫中精心挑选来的,又给青云亲自调教过,说起话来伶俐又知分寸,一边跟着江心锦的脚步,一边轻声细语把南楚的祭祀,北国的雪巫,包括,小谷,红鸾,殷巫等人都说了一遍。

    江心锦心下惊讶,竟不知,这一年发生了这许多事儿。

    不过,他倒是佩服起穆楚寒来,之前在乾清宫见他,虽等了大半个时辰,其实也没说上几句话,高高在上的穆楚寒,总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他天生有种不可触及的贵气和霸气,一看就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

    不料,他却能容下北国和南楚的人在宫中随意行走。

    心怀宽广,倒是让江心锦吃惊。

    一路说着就到了沐雪的延龙宫,吉木远远看着宫女引着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走近,便猜出是江心锦了,赶紧让身边一个内伺监进去禀报,自己亲自迎了上去。

    “奴才给国舅爷请安!国舅爷这边走,皇后娘娘在殿里等着您呢!”

    江心锦垂眸,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一下就认出了吉木来,这位可不就是当年在祁南山忙上忙下帮着烤肉给他们吃的小幺儿么!

    当初就是他使坏,害得秦月树秦公子拉了大半夜的肚子呢!

    江心锦对吉木和善的笑了一下,也是,姐姐当了皇后,他入宫来伺候,也说得通。

    吉木亲自把江心锦迎进去,沐雪一看见他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江文南也跟着站起来,穆非卿笑嘻嘻的望着他喊:

    “四舅舅,你可来了,母后念叨你好久了呢!”

    江心锦目光一扫,看着站在不远处华衣美服的沐雪,虽挺着个大肚子,但一张脸还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一点儿没变。

    “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太子殿下请安!”

    “快起来!”

    沐雪满心欢喜,上前去,亲自扶起江心锦。

    江文南扬着脑袋看着面前陌生的江心锦,看他笑容温和,心生亲近,小声喊一句:

    “你就是四哥哥吗?”

    江心锦低头看着穆非卿身边的小人儿,一时恍惚。

    “你是?”

    “四哥哥,我是南哥儿啊!你每年都给我带礼物的,难道还不记得我了吗?”

    “南哥儿?都长那么大了?”

    江心锦嘴角翘起来,露出个迷人的微笑,细长的眉眼弯起来,如狐狸一般,不经意间露出魅惑的风情,一时将小屁孩江文南看呆了。

    穆非卿看他傻傻的样子,乐得大笑,沐雪心里高兴,赶紧拉了江心锦在身边坐下。

    “瞧瞧,你久不回来,南哥儿都不认得你了!此次回来可得多呆些时日,别又匆匆而去。”

    想到江大太太对江心锦的操心,沐雪抿着嘴,脸上笑意更浓:

    “不过这次你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我和母亲给你写的信你收到了吗?”

    江心锦点头:“收到了。”

    江文南挨着穆非卿坐下,眼睛始终黏在江文锦身上。他自出生起,尚书府就他一个男丁,小时候还有太子殿下陪着他玩儿,等太子殿下进了太学院,他就更加孤独寂寞了。

    虽知道头上还有个行四的哥哥,却没见过面,心里一直羡慕外祖南家的表兄弟们,日日能在一处嬉戏玩闹呢,巴不得自己这位哥哥能快些回来。

    即便,后来他进了太学院,也结交了一些小公子,但心里对这位年年只送礼物回来,人却不知在何处的哥哥很是惦记。

    这下他回来了,江文南心里异常高兴激动,只看着他和皇后娘娘说话,自己的小脸就激动得泛红了。

    忍不住插话道:“四哥哥,四哥哥,你这次回来就别走了。”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愿他走,开口说:“母亲和父亲每日都念叨你呢,正所谓父母在不远游,四哥哥在家多陪陪母亲嘛!”

    穆非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揽住江文南的小肩膀,狭促道:“哎哟,小舅舅的功课又长进了啊!如今说话都文绉绉的了!”

    江文南害羞,小脸一红,小声道:“殿下,你别打趣我!”

    江心锦目光看过来,带着满满温柔的笑意。

    沐雪便说:“南哥儿你放心,这次你四哥哥是想走也走不了。过不了多久,再给你添个四嫂嫂,可好?”

    “啊?”

    江文南瞪大眼睛:“真的吗?四哥哥这次难道是专程回来成亲的?”

    沐雪不语,含笑的双眼揪着江心锦看,江心锦自己也笑,不承认也不反驳。

    江文南紧张兮兮的,他不想四哥哥那么早成亲呢,成亲了四哥哥眼里可不就只有四婶婶一人了,他还没和四哥哥处多久呢!

    一听到成亲两个字,穆非卿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怪异和抵触,感觉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说这件事。

    早些年开始二哥、五哥、六哥、八哥就一直被逼着成亲,庄亲王府也跟着闹起来,要给小愽愽选人成亲,朝中大臣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还盯上了自己,如今看四哥哥回来,竟也是被逼着成亲。

    真是烦死了!

    “小舅舅,走,我们去找红鸾,让四哥哥陪母后说说话。”

    “可是…。”

    穆非卿站起来,强硬的把江文南拉走了。

    江文南边走边回头,生怕江心锦走掉了:“四哥哥,今儿晚上你要回府的吧?”

    “嗯,我们家里见。”

    得了江心锦的定心丸,江文南才安心和穆非卿出去了。

    沐雪招来百灵说:“让青崖看着他们两一些,别玩儿疯了。国师刚回来,红鸾怕是没空搭理他们,别让太子和红鸾动起手来,对了,明儿是弥生讲经的日子,恰好又是太学院沐休,盯着些太子,别在夜宴上喝多了。”

    “是,娘娘!”

    百灵笑着出去了。

    鹦哥来给江心锦换了茶,沐雪挥手也让她出去。

    这才回头好好和江心锦说话:“听非卿说,你这几年,不仅呆在漠北,到处都去过了,还穿过沙漠去了西面,那多危险啊,怎可这般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如早知道你胆子那般大,母亲当初怕不会同意你离京的。”

    江心锦在江府地位一直尴尬,江大太太生下南哥儿的那段日子,蓝姨娘、林姨娘应该没少在江心锦面前挑拨,加上之前十来年,江太太重生回来,看破红尘,一心求死,突然就撒手不管他了。

    他却一直没有长偏了,更加没有心怀怨恨,不管是对非卿也好,还是对南哥儿也罢,都没有嫉妒之心,对大太太和大老爷总是怀着感激之情,这样的人,沐雪不免高看一等。真心拿他当弟弟。

    当年他决心出走,心里一定也十分苦涩难受,只是不对外人说起罢了。

    如今看他成熟多了,眉眼依旧清隽,不见狡诈之色,沐雪深感欣慰,又免不得心痛他几分。

    “四弟弟,南哥儿有句话说的没错,父母在不远游,你虽不是母亲亲生的,但母亲一刻都没忘记过你,前两年京中局势不稳定,也不敢催你回来。如今她倒是日日在我面前念叨着,把京中适龄的贵女都相看了一遍,我这儿还有她送来的画像,你要不要先看看?”

    江心锦笑着拒绝了:“娘娘,母亲对我的恩情,锦一辈子不敢忘记。只是成亲这件事,倒是不急的。”

    “不急么?若我没记错,你今年都二十有三了,和你一般大的,儿子都生了两三个了,你不知母亲有多着急呢?”

    江心锦摇头:“我就是怕母亲着急,这不是特意回来安她的心了吗?”

    沐雪瞧着面前长相俊逸的江心锦,心里感慨,这都是怎么了,穆非钰之前不愿意成亲,如今好歹是看上了红鸾,依着他的手段,红鸾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服软了。穆非珉、穆非尘、穆非泷一直拿穆非钰借口挡着,如今也没听说有意向成亲,现在就连江心锦这个大龄青年也不愿意成亲了?

    私下满盛京的人都在说,穆家和江家的人脑子莫不是有毛病了,要么就是两家的公子们身体有毛病,不然怎么一个个的拖着不乐意成亲啊?

    也没见纳妾!

    真是奇了怪了!

    沐雪还是拿了贵女们的画像出来给江心锦看,江心锦略微翻了翻,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沐雪眼皮一跳,盯着他细长如狐的眉眼,突然问:

    “四弟弟,莫不是你心中已经有人了?”

    江心锦眉心皱了一下,合上画像。

    “是谁呢?”

    沐雪眼睛一亮,果真猜对了么!

    可他久不在京,看来心属的女人多半不是云尊的人。

    看他不语,沐雪追问:“母亲那里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喜欢,不管是哪国的,我定帮你促成此事。”

    沐雪相信江心锦的眼光,能得他上心的,那姑娘定然不会差。

    江心锦脑子中突然闪过一张蒙着轻纱的小脸,依依不舍拉着他问还回不回去的女子,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她老是粘着他,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锦哥哥喊着,如今不知为何一提起成亲这件事,头一个想到的人却是她呢!

    只是……她又怎么会离开家乡,穿过无边沙漠到云尊来,她爹娘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自己也不会再去。

    江心锦笑着摇摇头:

    “娘娘,并没有这个人。”

    沐雪确信自己不会看错,见他不欲多说,也不强求,想着反正他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到时候再慢慢和他说。

    又说了一会子话,百灵回来了,问沐雪是否要摆饭了。

    沐雪原本要留饭,江心锦却拒了:“娘娘,我还是先回府去看看母亲吧,晚上皇上开宴我再来!”

    “如此,也好,母亲怕是已经得到你归来的消息了,在家里怕是等着急了。”

    说着沐雪还是派人去给孙太傅、蔡太傅两人替江文南请了半天假,江文南高高兴兴的牵着江心锦的手回尚书府去了。

    中午,穆楚寒过来陪沐雪吃饭,看她脸上笑意不减,便问:

    “什么事,那么开心?”

    沐雪亲自给穆楚寒夹了一筷子青菜,笑着道:

    “今儿见了四弟弟,他在外面漂泊多年,如今回来,总算是安定了。南哥儿一见着他就心生欢喜,虽不是亲兄弟,却也足够了。”

    穆楚寒优雅的嚼烂嘴里的饭菜咽下,盯着沐雪柔和的脸:

    “明日待弥生讲经结束后,下午让青石镇的人进宫吧!”

    沐雪抬头,望着穆楚寒狭长的桃花眼:“爷,他们的规矩怕是还没学好,我去将军府上看他们也是一样!”

    皇宫规矩多,他们来了也是拘束,沐雪心疼李家爹爹和娘他们,也不想让众人挑穆楚寒的错处。

    毕竟,他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止他的一言一行,自己作为他的皇后,言行举止都得谨慎小心。前朝的事儿她不能与他分担多少,在他身后,她不想给他惹麻烦,尽力做到最好。

    这些道理,沐雪懂,江大太太和蓝家人更懂,就连太后都特意叮嘱了穆侯府的人,行事切莫张狂。

    故而,沐雪虽急着见青石镇的人,却还是耐着性子等着。

    实在不行,就自己先去将军府看他们。

    穆楚寒看过来,直接拒绝了:

    “娇娇,你的身子越发重了,别到处乱走,让爷担心。也别担心规矩不规矩,爷就是规矩!”

    沐雪笑起来:“爷就不怕丢了脸面?”

    穆楚寒凑过去,伸手捏着沐雪的下巴,潋滟的桃花眼盯着她:

    “娇娇,爷在你面前,何曾还有脸面?嗯?”

    “你虽不是李家亲身的,好歹也养了你十几年,爷这点肚量还是有的,不然,当初爷也不会屈尊陪你去青石镇过年!”

    “娇娇,只要你心中欢喜,爷做什么都值得。”

    沐雪被他这样深情的望着,脸一红,嗔怪一声:

    “油嘴滑舌!”

    穆楚寒勾起薄唇,邪魅一笑,目光落在她露出一截雪白纤细脖子上,夏日轻纱之下,隐着她精巧的锁骨。

    他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当夜,大宴上,穆楚寒封赏了一干将领,下旨囚禁三位漠北王爷,对北燕和羌国的皇族,却冷酷残忍,只给了一个斩字!

    此言一出,朝臣轰动,有御史上跪在大宴中间,劝他以仁服人,文官都觉得他这个决定太过莽撞了,纷纷出来求情。

    江心锦在台下望着坐在高出面无表情的穆楚寒,只听他冷冰冰的道:

    “北燕、羌国本欲勾结,狼狈为奸,攻打我云尊,朕只问,若是众位落入他们手中,他们可会饶你们一命。”

    “皇上!话虽如此,可如今北燕和羌国已然并入我云尊,若是把他们皇族都屠尽了,怕会引起民愤,西北王或许会很难办!”

    穆楚寒冷哼一声,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民愤?在他们起了攻打我云尊的念头那一刻起,就该有所觉悟。若有不服者,杀无赦!”

    孟景枫和穆非钰等人没有说话,元大人又不在,几位御史哭哭啼啼的闹了一场,见没有任何效果,也只得默默的收了泪,无计可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宴会结束的时候,穆楚寒却突然扔出一个雷,说他准备后日出宫去南楚,期间,依旧由太子监国,军机大臣们辅佐。

    这下,刚刚把眼泪抹干净的御史们赶紧又出来劝来了,此事,连穆非钰、孟景枫、古赫黎几个都不晓得,闻言齐刷刷的抬头望着穆楚寒。

    “皇上,不可啊!”

    “如今北燕和羌国刚打下来,漠北局势也不稳定,皇上此时出京,不妥啊!”

    “再说,南楚多瘴气,国内本就乱成一锅粥了,怕是对皇上怨恨颇深,皇上此去,危也!”

    老臣们都站出来,苦苦相劝。

    孟景枫显然也不太赞同穆楚寒这个决定,犹豫了一下,刚要起身,就听穆楚寒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下来的:

    “朕当初说过,要将北燕、羌国、南楚全收云尊之下,如今北燕和羌国已定,南楚,朕势在必得。”

    兵部尚书站出来:“皇上,大局未稳,您就是整个云尊的主心骨,不可离京啊!老臣愿替皇上领兵南楚。”

    几位将军也站了出来,表示愿意替他出征南楚。

    穆楚寒大手一挥:“众卿不必多言,此事朕意已决!”

    户部尚书上前一步,顶着穆楚寒冷冽的目光,被穆楚寒吓得不敢在说话的众人,纷纷看向户部尚书,用眼神鼓励他。

    众人心道:好样的,没想到户部这个只知道哭穷的尚书老狐狸,那么有胆量,倒是让人佩服呢!

    也是,反正历任户部尚书脸皮都厚,这任户部尚书的脸皮更是厚出了新高度。退回去十年,就敢大年三十领着户部的人去堵穆侯府的府门,当年穆侯爷和左相分庭抗礼,两股势力掌控了整个王朝,连皇帝都要让他们三分,这位户部尚书为了三十万两银子,硬是赖在人家府里不走。

    穆楚寒冷冷的盯着出来的,站到宴会中间的户部尚书,声音比眼神更加冷:

    “怎么?尚书大人还有何意见?”

    大家期翼的望着户部尚书,不料户部尚书咽了咽口水,抬头望着穆楚寒,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皇上,此次南楚之行,银子是从户部出还是内务府出呀?”

    妈了个蛋!

    大家紧张的等了半天,还说户部尚书今日怎么刚起来了,不想他竟然狗改不了吃屎,一心只惦记着户部的银子。

    不约而同的,大家齐齐翻了个白眼。

    庄亲王和肃王忍不住多看了户部尚书几眼,看他舔着笑,弯着眉眼,讨好的望着上方的面无表情的穆楚寒。

    心里倒是挺佩服他的胆量,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还敢出来问这种问题!

    怕不是掉钱眼里了吧!

    不仅文武众臣吃了一惊,百里破风都忍不住多看了户部尚书两眼。

    户部尚书心里苦啊,新皇才登基不到半年,一口气封赏了那么多位将军,又把兵部士兵的待遇提高了一倍,户部剩余的银子本就不多,这样下去能撑到年底收赋税就不错了,但赋税又给皇上减免了,怕也收不上来多少。

    想到内务府清理出来的清单,皇上私库如此富裕,这次西北之行都能皇上自己掏腰包,那南楚之行,最好还是内务府出银子,别让户部出吧!

    想着皇上没有明旨,后日就要离京了,他不得不厚着脸皮来问上一问啊!

    一时间,整个宴厅沉静下来,宫娥和内伺监都不敢动弹。

    见穆楚寒坐在高出没吭声,户部尚书颤着心肝儿,努力笑着又小心翼翼的问:

    “皇上?你看这经费?”

    穆楚寒眯了眯眼睛,看着一脸紧张,又不得不笑的户部尚书,心里不屑,瞧瞧冷子翀当了二十来年的皇帝,把整个朝政的人都带成什么样了。

    臣子们,一个个斤斤计较,心胸狭隘,看了就糟心。

    “怎么,朕的户部连一趟南楚的经费都拿不出来了?”

    户部尚书脸上笑容僵了僵,心头猛得一跳,努力用最为真诚的语气说:

    “皇上啊!户部不是不愿意出这笔银子,只是皇上你瞧,马上雨季快到了,南方防洪之事须得拨银子,这兵部的俸禄又翻了一倍……。”

    巴拉巴拉,板着手指数了一大堆要用银子的地方,总结来一句话就是户部真的没有多余的银子了。

    穆楚寒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一直不说话,直到户部尚书说的口干舌燥,冷汗连连,他才淡淡的来了一句:

    “瞧你那点出息,别给朕丢人现眼,滚回去坐好!”

    户部尚书眼睛一亮,被狠狠骂了一句,却高兴的快跳起来了,赶紧叩谢:

    “谢皇上,皇上英明,英明啊!”

    说着麻溜儿的退回自己的位置坐好,看的满厅的人目瞪口呆的。

    皇上这是怎么了?

    今儿这么好说话了?这就准了吗?

    银子都由内务府出了吗?

    妈的!户部尚书这个老混蛋运气怎么这么好,还以为他怎么也得被皇上惩治一番呢!

    宴会散了之后,户部尚书满脸红光,可谓是走路都带风,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几步上前去拦住他,向他取经。

    户部尚书笑嘻嘻的,胡子乱抖:

    “两位大人,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今儿你们没见着宴会上江尚书家的四公子吗?听说皇后招了他去延龙宫说了半天话,皇后娘娘心里高兴,咱皇上心情能差吗?”

    “这时候,我不出来提要求,更待何时呢?”

    两位尚书听了,恍然大悟。原来是托了皇后娘娘的福啊,这户部尚书别看他平日不显山不显水的,心眼还真是多啊!

    第二日,弥生在白云寺开坛讲经。

    百里破风没忍住,还是去看了。

    依旧远远的站在一边,冰蓝的眸子望着高台上的弥生,一言不发。

    红鸾被殷巫管得严,但没到弥生讲经这日是必定来看的,穆非钰这日也是定然不去大理寺的,直接来堵她。

    穆非卿没有去,穆楚寒在宫里给他交代事情,沐雪也不给出去,想到下午青石镇的人就要进宫了,忙着交代宫女们准备,又让御膳房的把菜单拿过来她选,又亲自挑选各类器皿用具。

    江文南这日休息,蓝家得知江心锦回来了,蓝大学士和蓝家大爷,江尚书已经找了江心锦说过话了,蓝大学士和江尚书的意思是一样的,希望江心锦能重新去考科举,走仕途。

    江心锦委婉的拒绝了。说他功课丢了那么多年,怕是捡不起来了,且他已经习惯了行商,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不愿进朝堂。

    想到他不是江家亲自的日子,蓝大学士和蓝大爷也不好把话说重了,见他坚持,也拿他没法子,回了府。

    为此,江尚书心里有些不痛快,江心锦只是笑了笑,也不多说。

    江大太太见了他,倒是引着流了一场眼泪,拉着他的手,又哭又笑:

    “锦儿,你平安回来就好。只要你往后留在京中,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当不当官的也无所谓。反正如今你三姐姐成了皇后,你便是白身又如何,也是国舅爷,京中谁也不敢小看你!”

    江心锦拿了帕子给江大太太擦眼泪,温柔道:“母亲说的对,有三姐姐和母亲爱护,锦儿便是一事无成,也无需担忧什么。”

    江文南在一旁插嘴:“母亲,那我也是小国舅,是不是也不用念书了?我想和四哥哥一起做生意!”

    江大太太瞪了江文南一眼:“你四哥哥当年要是考科举,一个进士是跑不了的,你能和他比么?还不去温书?”

    江文南撅起嘴,拉着江心锦的袖子,撒娇:“四哥哥,你明儿陪我去白云寺看弥生师傅讲经好么?”

    “弥生?”江心锦问江大太太:“是以前三姐姐府里那个弥生吗?”

    江大太太点头:“他如今是白云寺的主持,经讲得特别好,你去听听也好。”

    “母亲也去吗?”江心锦问。

    “我就不去了,你和南哥儿去吧,明儿,我要去一趟你外祖家,你外祖母听说你回来了,邀了贵女们开赏花会,你和南哥儿听完讲经,就直接去蓝府,你亲自挑挑,看有看得上眼的不?”

    江心锦无奈,但看江大太太这般为他操心,也不好拒绝,笑着点头应了。

    这日上午,江心锦带着江文南去白云寺,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热闹的人群,心情舒畅。

    南哥儿一声声四哥哥喊得嘴甜,江心锦眯着细长的眼睛,慢悠悠的牵着他往前走。

    前方,黄家大舅、大舅妈,军哥儿带着满哥儿、雨哥儿、晴姐儿等也来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