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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当众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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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局那边传来消息,说安思语不知为什么,突然推翻了之前所有的口供,说偷偷在我的水里下药一事,都是她一个人所为,没有人指使。

    “我和她之前并不认识,更谈不上仇怨,那么她的动机呢?”我凭第一直觉,她在说谎。

    桂元点头,“我和少夫人的想法一致,但她一口承担下来,不肯提供其他线索,而且现在嫌疑人方晴神秘失踪,警察也暂时无法给她定罪,只能将这个案子压下来,等找到主谋再说。”

    “一点方晴的线索都没有查到吗?”裴瑾年问桂元。

    桂元摇头,“人间蒸发,没有离开云海的记录,藏在本地的可能性很大,她一定知道我们在找她,所以没与任何熟人联系过。”

    裴瑾年沉吟片刻,“我总觉得我们在明处,她在暗处,却可以一直看着我们,了解我们的行动,所以才躲得这样恰到好处。”

    桂元一抬眉,“总裁的意思是,我们身边还潜伏着她的同伙?”

    我闻言,心里一紧,会是真的吗?

    抬眼看锐丰大厦,窗明几净,阳光透明,怎么会有那么多阴暗晦涩且见不得人的角落?

    见我神色紧张,裴瑾年立即又说:“这只是一个推测,可能性不大,你身边的人,桂元全部做过背景调查了,没问题的。”

    我稍稍松了口气,心里也觉得没必要这样草木皆兵,安思语只是一个特例,这里毕竟是公司,不是情报局。

    可是安思语一个人扛下这宗罪,又是为了什么呢?她心里应该清楚,如果这样定罪的话,对她量刑应该不轻,她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子,就不提心自己的前途,不害怕吗?

    而她之前没有这样交代,而现在改口供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下午,我带着林雅出去为公司办事。

    因为公司的车恰好在正门外停着,我没有让司机再进入到地下停车场,而是和林雅直接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下来。

    刚走到一半,忽然从旁边过来一个身材偏瘦、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抱住我的腿,无端的哭诉起来。

    我被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这人要么精神有点问题,要么认错人了。

    可听到她嘴里叫出我的名字,我感到十分惊讶,而且低头看这人的穿衣打扮,完全是个正常人,只是情绪焦急,泪流满面。

    “阿姨,您怎么会认识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俯身去扶她的胳膊。

    可是她却怎么也不肯起来,继续哭着说:“夏小姐,噢,不,少夫人,我看报纸上都这样称呼你,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她才二十二岁啊!”

    我有点懵圈,“阿姨,您的女儿怎么了?”

    她抓住我的手,“我的女儿叫安思语,她被抓进了警察局,她刚刚认了罪,如果罪名成立,听说会判十年的刑,这怎么可以呢。

    她还那么年轻,这辈子就全完了,您就大人有大量,把起诉撤销了吧,我会一辈子感激您的,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还不行吗……”

    我总算明白了,她是安思语的母亲,来替自己的女儿求情。

    “阿姨,您先起来说话。”我觉得自己所处的位置比较显眼,她这样哭哭啼啼恐怕会引起路人异样的目光,万一认出我来,拍了照发给媒体,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可她仍旧紧紧抓住我不放,“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谁都有亲人,将心比心放了我们家思语吧!”

    这时,已经有人开始驻足围观了。

    “这位阿姨,请您放手,不然我要报警了。”这时,我身边的林雅开了口。

    安母闻言哭的更厉害了,“你快点报吧,最好把我也抓进去,好歹也能看见我们家思语。”

    “好,那我就成全你。”林雅真的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先别打。”我阻止了林雅。

    先不论是非对错,我心里觉得安思语的母亲也怪可怜的,如鲜花一般的女儿失去了自由,哪个做母亲的,心里能承受得了?

    “可是你忘了安思语是怎么害你的了吗?那天下午去医院,你差点疼死在急诊室,都是她那个蛇蝎心肠的女儿害的,现在坐监狱也是罪有应得。”

    林雅声音不小,周围的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哗然。

    “年纪轻轻,心肠就这样歹毒,不值得可怜。”

    “自己的女儿犯了罪,就应该伏法,在里面改造一下也好。”

    “如果求情好用,那监狱就空了。”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起帮忙将我从她的手下扯开。

    这时,桂元带着人匆匆赶来,“少夫人,您没事吧?”

    “我没事,她是……”

    桂元立即对我说:“情况我知道了,您快些离开,这里交给我处理。”

    我还不放心地回头,对桂元说:“她也挺可怜的,别太……”

    “我明白您的意思。”桂元向我点头,又对林雅说:“快带少夫人离开。”

    林雅拉着我快速上了车,“夏经理,对于这种人,根本不应该同情,她眼里只有自己的女儿,却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况且,关于她定罪量刑的事,是法院说了算,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只是,她也是一个母亲,失去亲生孩子的痛苦,我虽没有亲身体会过,但看过了洛君柔与裴瑾年的生生别离,我的心因此变得善感起来。

    所以,我不忍心伤害的,是一个母亲的心。

    “谢谢你帮我通知桂元。”我对林雅说。

    “没什么,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林雅淡淡一笑。

    我知道,如果不是她第一时间通知了桂元,他的速度不可能那么快。

    说起来,林雅虽然不像安思语那样嘴甜,并且也很少笑,但关键时刻却总是能够站在我的身边,维护我。

    真是日久见人心,她的好我用心记着,等找个合适的机会,一定表示一下心意。

    车子驶离锐丰大厦,台阶上的人群也逐渐散去,我不知道桂元是怎样处理安思语母亲的,但她瘦削的身影,却不时出现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